如是想着,三夫人便不管不顾地梗着脖子喊了起来,“你说我不孝?我这也不都是为了母亲好,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却一心地只瞒着母亲,这是能够瞒得住的吗?来日被外人告知,却是比现在更受不了,但不如由家人早先说个清楚呢,我这也是为母亲着想,有什么错?”
三老爷听三夫人非但不开口认错,还狡辩起来,当即便怒气腾腾地站了起来,沉声道:“你气的母亲生生晕厥,若非怀恩大师还不知如何,你倒还有理了!”
三夫人闻言却是泪眼朦胧,抽泣着道:“我哪里就能想到母亲她这么不经事……我这也是实话实说,又不是刻意生事期满哄骗母亲。呜呜,这些年,我在府上连大声说话都不能,对谢姨娘也只能哄着捧着的,还不皆是因我没能给你添上一儿半女之故,我心中愧疚,只什么都随着你的意。替你照看家中,服侍母亲,对两个孩子也视同亲出,如今倒什么都是我的错了!老爷,你拍着良心说说,除了未曾生养,我施莲蓉还有什么对不起你关家的地方?如今因大伯之过,使得我受了如此的无妄之灾,我心中悲愤,郁结在心,你非但不安慰与我,反倒事事处处庇佑着谢姨娘,你如此的宠妾灭妻,倒还不准我寻母亲说上一说吗!”
如今定国夫人病倒,这个时候若是提出分家,自是要担上不孝不名的,故而三夫人来福德院中闹事本就是冲着分家而来,可她口中却也不敢提此两字,只咬着关白泽害苦了三房,以及三老爷宠妾灭妻多年来委屈了这事说道。
可她话中的意思却也很明显了,三老爷宠妾灭妻瞧着是指着三老爷,可背后指的还是定国夫人不为她做主,多年来由着她受尽了委屈,既是这般,如今她提出分家便也不为过。
三老爷听闻三夫人的话,一时被堵地有些说不出话来,这些年他因谢姨娘柔顺又有生养,而三夫人尖刻,故而对谢姨娘确实多有偏袒,以前不觉得这是错,可如今三夫人受了迫害,他心中有愧,自是说不出话来了。
二老爷见此情景,不觉一叹,道:“三弟妹委屈是我关府对不住,只是如今母亲正病着,一切都该以不打搅母亲养病为要,如今关府遭此巨变,外头人都在等着瞧我关府的笑话,正是该一心共抗难关之时,岂能在此时分崩离析……”
二老爷的话尚未说完便被三夫人打断,道:“二伯到底是朝廷命官,位列要职,说话就是比一般人要据理力争。只是弟妹我是内宅妇人,眼皮浅,不懂什么大道理,就只知道自己的小日子,若是只顾着别人的眼光,整日里却要受尽了委屈憋出一身的病来,那岂不是冤枉。”
二老爷是清闲性子,只爱花鸟鱼虫,在读书上远远不及三老爷,可如今二老爷却任着吏部员外郎一职,比三老爷要强上一些,三夫人这话暗讥关白泽偏心,只顾着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根本就不管三房。也是在说,定国夫人是二老爷生母,关白泽更是他的亲兄弟,二房自和三房无法比。
二老爷见三夫人如此态度,心知说什么都是无用,干脆摇头一叹,未再多言。
“她说的没错,人是不能只顾着别人的眼光!”而此时外头却传来了定国夫人的声音,接着房帘被挑起,却是关元鹤和二夫人一左一右地扶着定国夫人站在房外。
众人见此不觉一愣,接着忙站了起来,二老爷和三老爷已经惊地忙快步上前,“母亲,您怎么起来了!”
定国夫人却不言语,只盯着有些局促地站在屋中的三夫人。定国夫人身份尊贵,说一不二,又被关元鹤冰冷的视线一扫,三夫人终是有些怕了,福了福身,诺诺地唤了声母亲。
三夫人的说话声本就不低,隐约都传到了隔屋,定国夫人听着岂能无觉?她身子本就虚弱,如今被扶着走出房已是不易,关元鹤见她面色不好,便蹙眉道:“祖母还是回房吧,这里孙儿会……”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