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段时间她每日都窝在药房中,极力琢磨那柳枝接骨术,实也是因为不敢让自己太过清闲,因为当时她已经能感受到轻微的胎动,若是那时候被告知孩子要打掉,她必定会疯掉的。
如今身在关元鹤温暖而有力的怀抱中,曾经的恐惧,担忧,夜半惊醒的不安和脆弱如同蜂拥的潮水一般在慧安眼前一一闪现,慧安再也忍不住眼泪滴答答地流了下来,一点点晕湿关元鹤衣襟,抬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捶打着关元鹤的肩背。
感受着怀中人儿的颤抖,关元鹤不语,只将慧安抱的更紧,他的双臂甚至止不住在微微颤抖着,这多半年来他又何曾有一日的安眠。在慧安最需要他的时候却离开了她,任由她独自一人承受着一切,歉疚和担忧的背后是不敢深究的恐惧。也就每每收到慧安的信,才能有片刻的安心,随着预产期到来,他更是夜夜不能入眠,总是害怕不能按计划回京,女人生产何其可怖,往往是命悬一线,何况慧安先前又中过毒,若是她生产时他不能如期赶回来,只怕他会在担忧和惊恐中被焦躁焚烧而死。有那么几日他每夜将慧安的那些信件放在怀中,嗅着那纸张上隐隐的墨香这才能合眼,这种情况待打了胜仗,俘虏了万安族长向朝廷递了回京的奏疏才算好些。
得到皇上恩赐回京的旨意,他更是日夜不休,星夜驰骋地往回赶,生恐错过了产期,方才进了府见到安然在屋檐下缝制着衣物的慧安,心中的担忧却还不能添补。
许久,慧安才推开关元鹤,抬头却跌入他深邃而充满炙热感情的双眸中,他是那么专注地盯着她,眸中盛满了歉疚,心疼,感激和喜悦。慧安抬手抚上他微显瘦消的面颊,滑过他出了青色胡茬的下巴,还有那浮现着血丝的双眸,轻声道:“幸而你回来了……”
关元鹤闻言眸光在阳光下轻荡,细细地打量着慧安,她丰腴了些,乌发只蓬松地在头上高高的挽了个髻,一点发饰都没戴,湖蓝色的衣裳干净而明亮,将一张脸衬得越发白皙透明,阳光下晶莹剔透犹如上好的瓷器,笑容甜美,目光如水……瞧着她关元鹤却发现思念愈发沸腾,啃噬着他的身心,他手臂一个用力将慧安钳住,身子一俯唇便压了下来,慧安不觉一颤,接着忙去推他,关元鹤却是一笑,并未放开她,只含糊地道。
“没人……”
慧安面上一红,关元鹤的唇便无比温柔地席卷了她,熟悉的气息,霸道的舌,温柔的力道,噬咬着,吮吸着,将她的魂都给吸走。慧安浑身无力地抓着关元鹤的衣襟,昏昏糊糊地任由他亲吻着,半响他才放开她,由着慧安依在他的胸膛上喘息着。
待慧安气息渐稳,他才一个弯腰将她抱起,往榻上一坐将她抱坐在了腿上,四目相对,唯剩彼此。
便这般静静地不知坐了多久,慧安才瞧着关元鹤风尘仆仆的模样莞尔一笑,口是心非的道:“便是晚两日也不打紧的。”
关元鹤这才抬手小心翼翼地抚上慧安隆起的腹部,眸中不觉带上了几分惊诧,却道:“怎么一转眼就隆的这么大了……”
慧安闻言不觉气呼呼地瞪了关元鹤一眼,道:“什么叫一转眼啊,这都快生了呢,说的那般轻飘飘,真真是肉没长在你身上,你便不知其中辛苦。”
关元鹤见慧安佯怒,小模样异常招人,心中一荡啄了啄她的眼睛,这才叹道:“我走的时候还一点不显……我只是心中歉疚,让你独自辛苦这么久。”
慧安这才笑着环住关元鹤的脖颈,抚上他疼惜的双眸,轻声道:“你如今不是回来了吗,这样便好。”
关元鹤又欲再言,眸光却见一个人影在院门口处晃动了一下,他眉头便禁不住微微蹙了一下。慧安也主意到了那人,眼瞧着像是关元鹤的长随蓝铭,慧安不觉挑眉瞧向关元鹤。
关元鹤这才道:“我得先进宫面圣,一会子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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