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前路如何,有他和孩子相伴,她都无惧无憾了。
关元鹤自外头进屋,见慧安正依在窗边推着窗户瞧外头的落雨发怔,清瘦的面上挂着一抹柔和祥适的笑容,不觉脚步一顿,竟是有些瞧的痴了。
半响一股冷风吹入,他才忙大步跨前,顺手自衣架上扯了件秋缎披风,伸手将窗户合上,用披风将慧安裹住,在她身后坐下将人抱入了怀中。
触上她微凉的指,他不觉蹙眉,将慧安两只手都包在大掌之中,这才蹭着她耳边的碎发轻声问道:“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慧安却是一笑,道:“想你……”
她那清甜的声音混着檐下雨珠低落的声音响在耳边,似化成了万千细密的雨幕直钻入心扉,密密麻麻地将他的心缠绕了起来,让那里柔软的想要一并化成秋水。关元鹤不觉收了收手臂,又似恐伤到慧安,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小腹,轻声唤了下,“慧安……”
“嗯。”慧安低低地应了他一声,半响都不闻他说话,却也不奇怪,只是唇瓣扬开了美丽的笑容,更紧密地往身后他温暖的怀抱贴了贴。屋中静谧不声,却荡漾着浓的化不开吹不散的温暖和馨甜。
是日夜,关元鹤着单衣躺在床上瞧着梳妆台前慧安拿梳篦梳理着长发,见她放下梳子站起身来,他便放下手中的书,道:“快些睡吧,明儿还要进宫。”
太后早在三日前移驾回宫,请安牌子已递了上去,当日柳姑姑便尊太后的旨意亲自到关府来看过慧安,明儿却是慧安进宫请安的日子。
慧安闻言却未过去,只笑着道:“等会。”
她说罢竟是出了屋,片刻却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进来,关元鹤瞧见一慌,忙下床接了过去,入鼻一股药味,他便紧张的变了面色,盯着慧安道:“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慧安见关元鹤紧张至此,由不得嗔了他一眼,夺过他手中的木盆两步走到床边放下,这才哽着声音道:“你是故意这般想叫我歉疚吗?弄的人家心中酸酸的你便好受了是吧?谁说是我不舒服了,都不能是你不舒服吗!”
她说着回身将还光着脚站在一边的关元鹤拉上床,推着有些发愣的他躺下,却是弯腰将关元鹤的裤管挽了上来,又拧了木盆中的热帕子,叠了两下敷在了关元鹤的膝头。
好端端的慧安这般,偏又一把夺了那木盆,态度显得那么的强硬,已叫关元鹤的心莫名一慌愣在了那里,接着他又听她方才的声音有些发颤,只当慧安是哭了,当即他便觉脑子轰的一下,竟有些不知所措。弄不清慧安这是怎么了,他便也不敢动作,只能任由着慧安将他拖上床,乖乖地躺好,又愣愣地瞧着慧安圈起他的裤管,待慧安将热帕子盖在他的膝头,热气自毛孔混着药香挤进体内,一股熨帖自膝盖传遍四肢百骸,他才蓦然反应过来。
而慧安已是在他身边坐下,白皙的纤纤素手放上他的膝盖,给他揉捏起来,关元鹤瞧着慧安灯光下静美柔和的面容,张了张嘴,却是半响都没能吐出一个字来,他闭上唇,喉头滚了两下,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抓住慧安的手,道:“这些年已经习惯了,也不觉疼,今日你也累了,我自己来可好?”
慧安闻言却是抬起眸子来,明亮的眼睛中哪里有什么泪水,她嗔了他一眼,却吃味地道:“我哪里就那般娇弱,分明就是你嫌弃我没那顾大小姐照顾的好!”
关元鹤见她这般倒是苦笑了起来,道:“那时候她也就是亲送了两碗汤药,哪里就……”
慧安自知当年顾大小姐虽是和关元鹤自小定了亲,可到底还是未嫁之身,不可能和关元鹤真有什么接触。闻言只便挣脱了关元鹤的手,将有些微凉的帕子取下,又浸热,这才道:“既不是嫌弃便好好躺着,这药汤是我自怀恩大师那里求的方子,说是对老寒腿极管用,冬儿熬了一下午呢。”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