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座看见阵亡名单中出现的龚培元这个名字时,就对凌云鹏的这则情报的准确性产生了质疑,他想知道凌云鹏到底是从什么渠道获悉有关龚培元的情况,而且竟如此肯定他就是潜伏在重庆的鼹鼠。
凌云鹏当初给局座发报的时候,并没有细想该如何向局座解释他的消息来源,当时情况紧急,当时他向东江纵队的匡骏医生借用电台与李明阳联系时,发现与李明阳联系不上,随后跟总部进行联络,局座向他透露的香港站全军覆没的消息以及收到了一份貌似李明阳发出的电文,他便推断出,那封以李明阳的名义给总部发的电报是假情报,仓田有可能利用小寒江实施李代桃僵之计,当务之急就是挖出那个鼹鼠,以防那封假电报被宫泽获悉,这会让所有人的努力和牺牲都付之东流,所以便赶紧通知总部,提醒局座总部也许存在日寇的鼹鼠。
之后,凌云鹏与康钧儒邂逅,并将康钧儒从军统广州站的枪口下救了下来,在和记当铺里,分别数载的父子俩畅谈了许久,后来谈及凌云鹏此次行动任务时,凌云鹏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了康钧儒,康钧儒随即告诉他当年淞沪警备司令部西撤时,龚培元没有随唐崇信投靠南京政府,而是去了重庆,不过依照龚培元的为人,以及他对唐崇信的依附程度,康钧儒觉得他们俩分道扬镳似乎不合常理,更像是个烟雾弹,所以猜测龚培元极有可能是唐崇信根据南京方面的旨意,安插在重庆的鼹鼠。
凌云鹏得知这一情况之后,便回到心怡旅馆,用孟令忠的电台向重庆发报,告诉他们龚培元的一些基本情况,让他们速查龚培元这个人。
现在局座告诉他,龚培元的名字出现在阵亡名单里,所以怀疑他情报的准确性,而且想要知道情报的来源。
凌云鹏思忖了片刻,淡定地回答道:“我是从陆尧久那儿得知的。”
凌云鹏的这一回答令局座大吃一惊:“你是说,你从陆尧久这个汉奸那儿得知这一情况的?”
凌云鹏点点头,然后向局座细述他得知龚培元就是鼹鼠的过程。
“当时我和其他几个队员在广州被日军通缉,我觉得所住的旅馆不安全,便带着大家躲进了荣华楼的荣昌厅包厢内,不料却发现隔壁的包厢内有两个日本人和几个中国人正在谈论什么,我担心被日本人认出来,所以我们就一直躲在包厢内,不敢轻举妄动,我拿着一只玻璃杯贴在墙上,偷听隔壁的谈话,想要了解日本人的动态。
当时,我听见一个日本人说:陆桑,据说重庆政府一直想要你的人头,你经常出现在公共场所是不是太危险了。那个陆桑回答说:没关系,我们在重庆政府里有鼹鼠,他们的一举一动南京政府有关部门都很清楚,不说是了如指掌,也八九不离十,不过唐崇信这家伙却老是对我藏着掖着,有时还见死不救,甚至想要借刀杀人。我现在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公共场所,就是要把那些想要刺杀我的人吸引出来,这些杀手有可能是重庆方面的,也有可能是南京方面的,如果是南京方面的,那我可饶不了那个姓唐的。不过你们放心,我穿着防弹衣呢,而且身边的这些人都是百里挑一的神枪手,他们对我还是忠心耿耿的。
我得知这一情况之后,想要立即与广州站取得联系,以便把这一情况告知总部,于是我把其他队员留在了包厢里,而我则去了心怡旅馆找广州站的孟站长接头,却不料在那里我得知他们已经发现了陆尧久这个汉奸在荣华楼,想要去荣华楼刺杀陆尧久,我这才明白那个人就是陆尧久,我既担心他们被陆尧久的人发现,白白送死,又担心他们若是杀了陆尧久,我就不能从陆尧久的嘴里获知潜伏在重庆的鼹鼠了,于是我跟广州站的那些队员一起回到了荣华楼,让秦守义拉了电闸,趁乱劫持了陆尧久,然后把他带到了郊外的僻静之处,逼迫他说出那个鼹鼠的名字,他后来告诉我那个鼹鼠名叫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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