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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铃铃红着眼眶：“我也没办法，你和咱爸的感情那么好，我不想你难过，但咱家所有存款和我娘家的资助也填补不上手术费，我……第一个人来找我的时候，我挣扎了好久，还是给她做了。”
“……每天都有不少人来找我，希望我私底下给她们做了人流，不要记档案……我数了数我第一位‘顾客’给的酬劳和红包，想想你，我还是狠心的接待了一个又一个……可是你相信我，集齐了咱爸的手术费和术后需要用的杂七杂八的费用之后我就没再做了……可到最后，我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是没帮你留住咱爸的命……”
“这几个月来，我忍不住的想，是不是因为我做了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咱爸才没能撑过去……阿成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我梦见那些孩子都在指责我，质问我，为什么要剥夺他们出生的权利……”
说到最后，苗玲玲捂着脸泣不成声。
她不想啊。每次做人流手术之前她的手都忍不住在抖，好像听见了一个又一个孩子的哭声……
她好怕的，好怕真的是因为她做了那么多人流，折了公公的寿数，才让公公没有撑过手术后遗症就那么去了……
葛成军也是眼眶泛红，他现在懂了，什么医院要裁员，根本就不是，妻子医术那么好，裁员也不该裁了她。
分明就是妻子心中愧疚，无法再面对那些孕妇新生儿，才辞职回了家。
葛奶奶愕然之余，也是忍不住落了泪。
她侧着身子擦了擦眼泪，才走上前拍了拍苗玲玲的肩膀：“孩子，做人流这件事上你错了，可你们爸的死和你没有关系，要不是你，老葛连手术费都凑不齐……孩子，还要多亏了你，老葛才能再撑那么些日子。”
自从老伴病重，家里是负债累累，东拼西凑的手术费还是差了那么些，苗玲玲拿回那笔钱的时候，她和成军都已经没办法了，能借的都借了……大家都是要居家过日子的，在能力范围内愿意帮上一把就已经不错了……
所以，他们看见苗玲玲拿回来的钱凑足了手术费不说，连后续杂七杂八的费用也有，高兴之余都忽视了苗玲玲。
之后，老葛手术成功，他们焦急等待，老葛因为并发症死去，他们悲痛伤心，到底，都忽视了苗玲玲的不对劲。
葛成军沙哑着嗓音：“玲玲对不起，是我没用。”
听了葛成军的话，苗玲玲一边摇头一边落泪。
顾妧轻叹一声，她刚刚在苗玲玲说的时候也一直在用天眼看着，苗玲玲没有说谎。
冥夙毫不在意的站在顾妧身边。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冥夙进了这个房间开始，那些一直跟在苗玲玲身后，正用仇视目光盯着他们一家的小东西们缩在了角落里，但还是不愿意离开。
不过看到苗玲玲哭，它们的心里似乎都有所触动，
三个人的悲伤稍稍缓解，葛成军才抬起头沙哑着嗓音问：“你的意思是，我们家近来发生的这些祸事都是因为那些被流掉的孩子们？”
顾妧点了点头，微微叹了一口气：“投胎不易，幸运的，刚到冥界就能去投胎，但它们大多数却是在冥界等了许久才能得到一个投胎的机会，却被你为了家人，在还没来得及出生看看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杀死了……它们怨恨你，也怨恨让你做出这个决定的你的家人，所以才一直缠着你们，让你们不得安宁。”
葛婆婆三人都沉默了。
苗玲玲沙哑着声音开口：“我愿意用我余生来赎罪，为他们念往生咒赎罪。”
角落里的小家伙们目光有了柔和之意。
葛婆婆和葛成军也是点头：“我们同样愿意如此。”
顾妧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冥夙：“阿夙。”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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