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入眠。”
轩辕骆明笑道:“又被你看出来了?云止,你应该去摆摊相面算卦,生意一定会红火的。——若有需要,我也不介意当你的卦托儿。”
云止点头,欣然道:“这主意倒也不错。好吧,待我何时不想要这天下了,便去作一个江湖卦郎,聘你当托儿,给我捧场拉生意。”
轩辕骆明探身望着云止道:“聘我容易,只需你一曲唢呐便够了。”
云止疏冷道:“扰你难眠的,就是这事?”
轩辕骆明眸光一黯,道:“你做这些,都只是为了争天下?”
云止反问道:“不然,世子以为还会有什么?”
轩辕骆明不解道:“这天下,到底有什么魅力,竟使得无数英雄机关算尽,尽折腰!”
云止哂笑道:“生于富贵之乡的纨绔子弟,自然是不懂得何为权力的快感了,因为,你从没有经历过屈辱的活在别人权力之下的蝼蚁人生。在蝼蚁的世界里,权力就是活着,没有权力,便不配活着。”她一顿,补充道:“你父亲就很懂得权力的意义,所以,他成功了。”
轩辕骆明低声道:“蝼蚁……云止,你……”
云止凝望辰星,平静答道:“不错,我也是茫茫尘世之中的一只小小蝼蚁,俗人罢了!哼,入世至深,竟亦会显得出世了呢。”
轩辕骆明叹息道:“你这般的出尘脱俗,不食人间烟火,实在与这‘蝼蚁’二字不甚相配呵。若这世界说你俗了,那宁勿说,是这整个世界都浑浊了,独你自清。”
既而,二人皆是一阵沉默。
半晌。
轩辕骆明轻道:“云止,说说你的幼时吧,我想更加的了解你,努力跻身入你的世界里。”
云止自嘲一笑道:“我的幼时?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同乱世间千千万万的不能掌控自己命运的穷苦凡人一般。”
她缓缓回忆道:“父母兄弟皆死于炎黄大战的罹乱之中,我独身一人苟活于世,行乞为生。我饿得发昏,便拼着性命跑去黄帝军营偷粮,却被人拿下了。是师父救我于黄帝部将力牧的弓箭之下,收我为徒,教我法术,将我抚养长大,而作他棋子,为他所用。
怎么样,很失望吧?没有传奇,也无甚波折,是再平凡不过的了。看起来,无论如何挣扎,我都只能是一个俗人而已,蝼蚁而已!”
轩辕骆明瞳光幽邃,沉声道:“我只恨当时救你的不是我!你不是蝼蚁,而是,被命运打磨的一枚水云白玉,砥砺风雨,才见光华。”
云止笑道:“榣山一役,是伤着脑子了么?怎么人变勤快了,嘴也学甜了?快些去睡吧,这儿风大,小心吹染了风寒!”
言罢,浮裙而下,回了船舱。
轩辕骆明怔怔的愣在那里,木然而痴,一动不动。
琉雨施鸢决定,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坐以待毙永远都不是她琉雨施鸢的行事风格,她要走出去,寻找风灵碧,再将他领回来,守他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她什么人都没有惊动,孤身上路,连个包袱也没带走。
这世间,原本也没什么是属于她的,如今,就连风灵碧也消失不见了,那她便更一无所有了。
只有这一对火魂银蛇的耳坠,是她的,是她人生当中收下的唯一一件求亲聘礼。虽然后来新娘子没有当成,可是,既然这聘礼她都已经收去了,那就权当据为己有,概不退还喽。
风灵碧曾说过,有这两缕精魄相随,无论何时何地,他都可以护她平安周全,与她心意相通。
琉雨施鸢并不知此言到底是真是假,因为他虽护了她平安周全,可,他们却始终都没能够心意相通。
爱恨情仇,放下了的是心伤,放不下的,依旧也还是心伤,心伤入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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