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灏与老先生相处了一月有余,两人相谈甚欢。
偶尔在舞剑时听到先生的琴声,乐音飘渺。岑灏虽知道这乐声出自先生之手,但它好像将自己包围这一般,任何一处都有它的存在,但任何一处都不是它的存在。每每琴声响起,刚开始温柔如水般叮咛,而后突然似百川归海般澎湃。内力在体内游走,执剑的右手内力散去时,丹田便有新力补给,去力重新在丹田凝结成一股力量,真气周而复始,源源不断。岑灏只觉得浑身畅然快意,毫无疲惫之感,仿佛一泉清流汇于溪水,溪水汇于江河,江河汇于湖海。奔流在山间,激湍于石壁,自由、欢快。
缓神间,月余光景匆匆流逝。
岑灏一早醒来照常在书房阅读,老先生如约而至,拉起他道:“下棋去。”
岑灏一愣:“不在这里?”
老先生含笑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岑灏只得放下书来,跟着他走。
两人来到圆石桌前,岑灏见这盘残局,惊讶道:“老先生莫不是叫我下这盘残局?”
老先生颔首坐下,岑灏落座对面,再一次问道:“老先生今日怎么想起来要下这盘残局?”他顿了顿,犹豫着道:“我看这盘棋是高手所下,不敢妄动。”
老先生扶须笑道:“我觉得小兄弟棋艺精湛,兴许能解开谜团。”
岑灏沉思片刻,心知推脱不过,且自己确实有兴趣下它一盘。便道:“好,那就试试吧。”
老先生道:“你是红,我是黑,记得是轮到红方了。”他做了个“请”式,岑灏第一次来时,已经见过这棋,心中也是熟悉,对于这一步,他倒来得挺快。
只是第一步走完,接下来的每一步就都得深思熟虑了,两人执子,落罢,每一步皆深思熟虑,轻易不敢下手。
铁牛撑着银伞站在岑灏身后,他一边关注着阳光,一边暗自替岑灏捏把汗,虽然不懂棋艺,瞧着却也很紧张。先生怀抱古琴,站在老先生身后,一副泰然自若模样,时不时还打量着岑灏,唇边的笑意甚浓。
两人厮杀的时间过得极快,自鸡鸣时分至午时方过,双方的子均剩不多,而且势力相当。两人全然忘了周遭的事物,也将时间抛之脑后,而两位观棋者眼中也除了棋子容不下其他。
直至夕阳快要落山,这老先生还有一卒一将,而岑灏只剩一将。
老先生长呼一气,看着岑灏的目光显得柔和深沉,轻轻笑道:“平手。”
岑灏深深地舒气,道:“没想到竟真可以打成平手,我那日在棋盘前思虑良久,老先生的走法点醒了我许多困惑,茅塞顿开,收益良多。”
老先生道:“你可知道如何会平局吗?”
岑灏思索一会儿,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堵上最后的车,虽然到最后你多我一个卒,却仍然不能杀我。”
老先生颔首,道:“也难为你了……可还记得我在洞中问你的一个问题?”
岑灏恍然,惊喜道:“老先生问我知死而后生的意思。”他回想起洞壁上的五个字,再回味着方才的关键一步,不禁叫好:“原来如此,不仅下棋如此,武学亦是如此……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笑着极是开怀,望着周围的自然风光,深深一个拱手说道:“老先生,我真是受教了!”
老先生扶着他的手,拍了拍,道:“小兄弟啊,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岑灏眉毛一挑:“是什么故事?”
老先生扶须,回忆道:“是二十年前的一个老故事了……”
……
有一位书生模样的剑客在江湖上享誉盛名,他的剑法更是被视为天下第一,他也以为自己已经到达了人生的最高点了,无人可望其项背,不过,伴随着开心与自豪的,是挥之不去的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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