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蓝冷笑一声,当下展开丹山剑法,越打越快,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杨氏兄弟刚起始学这路丹山剑法,平日众同门习练拆解,似懂非懂之间,也并不觉如何厉害,这时眼见同是一招一式,在师父手底下使出来,竟有如此威力,不由得欢喜赞叹,如醉如痴,一时间连斗败之辱也忘了。李晨星虽恨这玄蓝道士不讲道理,初时还盼他落败,但眼见他剑法如此厉害,不由得心下佩服,到得后来,更觉他使剑的法子与那老者传授的武功道理隐隐有相通之处,却也不甚明白,若有所悟之下,一阵欢喜,一阵迷惘,也是渐渐入了忘我之境。
数招一过,玄蓝心下微感惊讶:“这两人内力不足称道,招数却大有独到之处。那使刀人招数大开大合,乃是至阳至刚的路子,却也能不时出一两下阴柔之招,令对手心有所忌;而那使笔人的一对判官笔则盘点挑刺,纯是小巧一路的功夫,但此人既耗费心思,在兵刃上突出机杼,其刚猛之招自也是不容小视。这两人招式路数一刚一柔,而刚的未必尽刚,柔的也不是至柔,如此两相配合,虚实相生,变幻莫测,实是极奥妙的功夫啊。”他是武学上的大行家,武功既高,眼光又辣,虽于剧斗之中,仍将对方武功中的精妙之处瞧得一清二楚。他这时已可将两人击倒,但武家本性,见了精妙武功,势欲一睹为快,眼见二人因内力不济,剧斗之下招数已见散缓,便也放慢招数,随意挥洒,意欲一窥全豹。
又想:“瞧这二人服饰说话,显是金人无疑,但金人之中怎能有如此武功好手?”忽地心下一动,叫道:“你二人可是那号称金国第一高手的完颜霸座下弟子?”那两人剧斗之下,已是气喘吁吁,本不欲说话,但听他提及师父,五郎便道:“我们正是!我师父武功天下第一。你是丹山七彩道中的玄蓝道人吧,你武功很高,我们很是佩服,但你也绝不是我师父对手!”他本已不支,说了这几句话,气息流转不畅,出招更见散乱。
玄蓝一声冷笑,深深吸了口气,蓦地里一声清啸,剑走轻灵,捷如闪电,剑气将地下积雪激得四散飞溅。一招“独语斜阑”,六郎左腿中剑,坐倒在地;又一招“咽泪装欢”,六郎胸口“玉堂”、“中庭”两穴被剑气刺中,登时面上似笑非笑,委顿在地。这两招乃是丹山派上下两套三十二路剑法中极精微的招数,分别是下套之中的第七招和第十四招。玄蓝连出两记绝招,于霎时之间克敌制胜,不禁心下甚喜,长剑回鞘,向地下二人道:“如何?这两招比之你们师父如何?”要知适才那两招实是他生平得意之作,这两招临敌之际固然威力奇大,但均是以内力运剑的上乘功夫,极为难练,资质稍差之人,便是穷一生之力也未必能练成,而练成之后,却又未必能用得恰到好处。拿“独语斜阑”来说,上半式须以强劲内力贯注剑身,向前直刺;后半式则要斜运内力催弯剑身,向旁斜削。直刺之时,剑鸣嗡嗡作响,谓之“独语”;斜削之际,剑光一闪而逝,谓之“斜阑”。其间转折变化,全凭一股内力催动,是以由独变斜,快如闪电,敌人势难避过。至于“咽泪装欢”,则是以内力透过剑尖点人穴道,伤人于无形,最是厉害不过。武林中两人相斗之际,往往体内真气急速流转,要穴突被点封,气息猛滞之下,体内难过之极,面上却是不自禁地露出古怪笑容,所谓“咽泪装欢”,便是由此而来。
五郎要穴被封,但觉体内烦恶,几欲作呕,但手脚尚能动弹,当下勉力挣扎过去,给六郎包扎腿上伤口。六郎腿伤不轻,但只是外伤,远不及五郎伤势沉重,当下右掌贴于六郎背心,输送真气过去,为他顺气疗伤。眼见玄蓝满面得意之色,说道:“你这两招确是厉害得紧,想来我师父不会,但若说你可以胜过我师父,只怕不能!”说这话时,语气斩钉截铁,满面坚毅之色。五郎只觉六郎内力源源送来,稍觉好转,但仍是咳嗽连声,一大口鲜血喷将出来,却竭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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