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沮授是刚刚上任的无极令?
“哪里哪里!既如此,老夫便信口雌黄几句了。不到之处,还请海涵!”
“甄公过谦!请!”
“依老朽看来,卢子干、崔威考清流名士,素有雅望,圣上倚为股肱;皇甫嵩、朱义真,战功威赫,当世名将,陛下用为爪牙、去年以来,黄巾式微,黑山顿首,海晏河清之日可期也!”
崔威考是谁?有那么一点点印象,不过看沮授的表情,这人跟“雅望”似乎不沾边,难道就是那个通过裙带关系花了五百万钱买了一个宰相的崔烈么?黑山顿首应该是指黑山贼头目张燕主动请求招安那事吧。
甄权的问答显然是报喜不报忧,典型的外交辞令。不过这一点是可以理解的,在这个“腹诽心谤”都可以入罪,哭丧哭得不够呼天抢地都会招致杀身之祸的年代,甄权这种人物岂能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沮授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哂笑道,“哎,甄公避重就轻,言不由衷,莫非是因晚辈甫任无极令与阁下素无瓜葛,或是心疑在下与阉党沆瀣一气、出首家主?”
“哪里!哪里!沮大人言重!沮大人言重!”甄权收去笑意,连连稽首。
山也还是山,沮授还是那个沮授~~~哎!沮授,你聪明,甄权也不笨啊,人家跟你不熟凭什么掏心掏肺?你心知肚明就好了嘛,非要弄得别人下不来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沮授刚要发话,却听甄俨拍案说道,“沮公所言极是!今上荒淫无道,宠信宦者,卖官鬻爵,民怨沸腾,海晏河清遥遥无望,天下板荡方兴未艾,兵连祸结实乃可期!”
“好!”
沮授的意见显然代表了大多数的心声,除了我与甄宓默然不语,其他人都点头同意,而甄权则是对甄俨抱以两道电力十足的怒视!
其实,这是眼下约定俗成的看法。甄俨涉世未深,难以理解所谓的“韬晦”,言辞又如此激烈,甄权没有大喝一声”混账“已经是烧了高香了。
甄俨冲我吐了个舌头,悻悻地缩回了脖子,沮授眼尖看了个正着。
“黄公子,一直未置可否,不知是如何认为的?”沮授好奇道。
这时的我,坐姿已经变成盘腿大坐了。相当不雅的盘腿大坐反正要强过相当不爽的正襟危坐:雅”是别人的,“爽”是自己的。
“好!好!”我干笑着挤了两个字。
“将。。。。哦,黄公子,倒是怎么个好法?”周仓乐道。
“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我一边说一边对甄权和甄俨分别竖了一个大拇哥。
伴随着响彻行云的哄堂大笑和千娇百媚的掩口浅笑,花厅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我对沮授轻轻颔首,沮授对我痴痴凝望。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户,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我说沮大爷,您这眼神能不这么深情款款么?如想基情四射,请找别家,我对断袖之癖可兴趣欠奉啊!
“请问,何谓你好,我好?”沮授终于不再花痴了。
“家主和大公子的话都没问题啊!不是么?大家出发点不一样而已。您也甭较真啦!“我耸耸肩道。
沮授鼻中轻轻哼了一口气,拿起酒杯一边浅啜一边想辙儿。我既奇怪更郁闷。
军人跟政治沾边准没好事,我历来是自觉自愿地远离这个危险的玩意儿。军人训练打仗拿军饷,没事去操那闲心干嘛?再者说了,你沮授再有能耐,再够愤青,从汉灵帝开始一直到汉高祖,把刘家祖宗二十四代挨个问候一遍又能如何?你一个小小的年俸六百石的无极令,连尚书台的大名单都进不了,都不用“十常侍”那种大boss出手,人家派个小怪——督邮出手,分分钟就能让你停薪留职,卷铺盖回家当盲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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