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正用一只看不见的手将几百平米以内的彩羽一片片从高空收集到女魔站立的大石盘上。
收紧的羽毛愈低就变得愈加密集,它们交结扭合在一起,彩晕流转光怪陆离。
随着彩羽的降落,草帽里就传出浑厚动听而且节奏感也很强的美妙音乐。
组成草帽的七色彩环就像环绕立体音箱一样,好像每个环都固定着一个音阶,哆来咪发嗦啦哂,而它们就是通过不停扇动的翅膀在对这些音符进行着别具一格的排列与组合。
就像一首没人能听懂的交响曲,虽然不能与音乐相通,但那种热烈的气氛总能反映出参与者的执著和庆祝者的诚意,它是七禽绝版,举世无双的。
那首歌曲缠绵悱恻足足唱了有十五到二十分钟。
一群人坐在草甸和荆棘丛里边看边听,到最后竟然全都被无边的羽香和歌声熏醉了。
直到最后一片羽毛落尽,他们也没能从醉意朦胧中清醒过来。
香气四溢虹霓暧昧,唯有重新到来的阳光将他们的眼皮慢慢撑开。
那个立体环绕声音箱、那个硕大的七色彩虹草帽全都不见了。凤凰、飞廉、朱雀、重明、鸾鸟、遗肥、毕方那么多那么厚,现在竟然连一个影子都没了。
女魔不见了,那里只有一个由七彩羽毛编成的三角羽屋。
那屋子奇巧精致华美绝仑,高翘的屋脊与微倾的斜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披着霞光流淌的瀑布,雍容华贵异彩纷呈,令人目不暇接。
南宫芸苛战战兢兢像找靠山似的一把将亚茜的胳膊扯在手里,牙咬得咯咯响,差点将亚茜的两只手骨头都捏碎了。
亚茜推搡着说:“轻点,要死啊?”
南宫芸苛说:“快告诉我,你说我们还在现实里吗?我怎么感觉跟做梦似的?”
路则尘眉头紧皱,像电影里面的特效慢镜头一样将表情一点点放大说:“我们着魔了,快跑吧。”
侯胜指着远处说:“还跑什么?那女魔已经朝我们追过来了。”
话音刚落,那女魔已如风而至。
她头戴羽冠,身着彩翼,内饰薄雾羽绒,外罩纤织羽甲。肩、肘、腕、膝全都加添着七色花朵。全身锦线流动,纶翎飘飞。乍看如仙子,细品子如仙。
她华丽骨感,动作迟缓,那种沉淀在骨子里的美一直随着这身七彩飞羽从发梢直淌到脚底,令脚下匍匐着仍然保持着逃跑姿势的人一地愕然。
“你们看到了什么?”阿玛塔西斯问。
“什么也没看见。”路则尘答。
“看你们这形状是不是又要准备逃跑了?”
“不,我们就是专门前来找你的,”侯胜抢着说,“是被天上那群鸟引来的。”他感觉有点唐突,于是赶紧又补了一句。
阿玛塔西斯笑了一下:“我在水里就看见你们鬼鬼祟祟的,不过无所谓,你们跑不了。”
“啊,你早看见我们了?”凤飞菲惊叫道。
“栽到我手里算你们幸运,”阿玛塔西斯不屑地说,“去吧,到前边的花屋里去拿衣服,我为你们每人准备了一件七珍百禽铩羽甲。它能防身护体消魔御法,以后你们少不了要跟着我栉风沐雨南征北战,自然离不了它。”
“你要让我们跟着你去打仗送死?”南宫芸苛火药味很浓地问了一句。
“是的,不想送死也行,除非你能带着满身的荣誉回归到勋章颁奖台前。”阿玛塔西斯冷漠地答了一句,然后就头也不回地朝山腰上面那个圆形大广场上走去。!--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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