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文玉书有多痛苦,也不得不接受这最不堪的状况。
他不能扭转这糟糕的局面,毕竟,霍元令全出于维护之心,才导致事态发展成这般的不可收拾。若是强行改变,就深深的伤害了霍元令一片爱己之心。霍元令愧疚自责的表情,强迫自己开始渐渐接受这最不愿面对的结局。
他每天承受着身体与心理双重的巨大的疼痛到林子边,看着自己的坟发呆。每天看见大哥他们过来打扫,每天都换上新鲜的水果、鸡、鱼,还有酒做祭品。然后就和‘地下’的自己说着说不完的话,一会哭,一会笑。他们笑,文玉书跟着咧嘴笑。他们哭,文玉书跟着泪洒衣襟。他们肝肠寸断。文玉书痛断肝肠。
霍元令看在眼里,硬起的心肠,软了又软。本来铁打的主意摇摆不定,有几次都差点去把他的哥哥们叫来,欲说明情况,好将他从痛苦中解救出来。可万一澄清他活着这一事实,他还能活多久。犹犹豫豫间,一个月就过去了。莫剑仇等终于向在‘九泉之下’的文玉书辞行。文玉书看着他们慢慢离开,一颗心,就这样沉下了无底的深渊。
下雨了,雨里还夹着雪花,不大,但从早上开始,从没停止。冰冷的雨水,淋在了文玉书同样冰冷的身体上。脸都已发青,却仍守在林子里,呆望着坟头,瑟瑟发抖。
霍元令跑过来,急忙把蓑衣披在他身上,有些恼火的叫道:“怎么又跑来这里。雨水这么冷,身子不要了吗?”
文玉书眼睛盯着远方,声音也似乎变得遥远:“我在等大哥他们。”
霍元令气道:“他们三天前就已经走了,不会再来这里了。”
“走了?”文玉书眼神迷蒙,雨水滴答滴答的从脸上和衣服上落下:“走了?我再也看不见他们了?”
霍元令本来强力压制的负罪感,被他搅动成了十分的愤怒。把斗笠摘下来,狠狠扔在地上,雨水瞬间覆盖了他的脸:“你要折磨你、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是做了让你为难的事,可我又何尝愿意这样?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你,我只是想让你活着,活得久一些,这样我有什么错?”
文玉书听着他愤怒的吼声,脑子在混沌中有了一丝清明。看着雨水中惨痛的眼神,心里一痛,忙过去把被风雨肆虐的斗笠捡回来,轻轻戴在他的头上:“霍大哥,小心别着凉了。这世上,我只有你了。”
霍元令楞了一下,继而痛苦的捂住脸:“我错了,文兄弟,我真的做错了。”他跪在地上,狠狠的击打着地面,溅起的水珠,像他滚烫的泪。
文玉书惊慌失措,跪下扶住他颤抖的身体:“霍大哥,你没有错。玉书都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是有些事,我还没有适应,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接受的。”
霍元令抬头:“你不怪我?”
文玉书看着这满脸沧桑的老人,他怀疑了整个世界,唯独相信了自己,为自己,他设身处地,事无巨细:“从来都没有怪过,玉书心里只有感激。”
霍元令抱住他:“对不起,我真的害怕这个世上没有了你。”
文玉书哽咽着:“不会的,霍大哥,我以后不会让你再担惊受怕了。”
风更急,雨更大,但两个人哭着抱在一起,却不会再感觉寒冷。
怕再伤了霍元令的心,文玉书从此老老实实的躺着养伤。可将养了半个月,伤口愈合了,人却越发的瘦弱,简直已成了皮包骨。
他每天强打精神,和霍元令天南海北的聊。聊来聊去,聊到一直回避的话题,开锁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霍元令连连赞叹文玉书的命大。
文玉书还是不解:“我明明觉得那把刀,已经插进了我的心脏。”
霍元令道:“之所以连你哥哥们都骗过,也正是因为那把刀下,你绝无幸理。却不知为何,刀锋偏了半寸,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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