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瞧着王小十,瞧了很久,一双手握在枪身上也已有许久,时而紧握、时而松弛,只怕掌心都已经出了汗。许久的功夫,他都没有寻到下手的机会。而在这拖延之际,厉若海的信心不断被打折扣,竟儿被王小十给比了下去。
王小十仍旧是王小十,步态松散,双手随意的垂在身体两侧。
厉若海离开了。从到了万花楼中起,他便在寻找机会。可也不过刺出了一枪,便已将先前的准备付诸了流水。
他出了门,孤身消失在夜色中。这些年,他沉浸在朝廷中,难免沾染上朝堂的习气。非但是自身,连他的红缨枪上都被污染。今日之后,他将离开,去寻一处净地。
厉若海望河兴叹。河面上,画舫都已散去,只余孤零零一只小舟,一只乌篷船,在河面上飘荡。时而船头向东,时而船头向西,却从未离开水面的中心。
船上,一人道:“谁吩咐动的手?”
划船的道:“胡相爷!”
“吩咐下去,命胡惟庸到宫中听候。”
“陛下,那岸上的人?”
“胡惟庸接旨后自会明白朕的用意。”这船上的非是他人,就是当今的大明天子,朱元璋!
他很想去见王小十一面,奈何此时不是时候。
王小十还留在万花楼中。或许真是楠姑娘所说的,他已经无处可去了。
再次回到屋中,王小十坐的更为坦然,心底分毫的压力也没有了。反正他已经欠下了方夜雨的情,又哪怕多欠上几分呢?
酒是好酒,菜是佳肴,王小十来者不惧。
旁边是楠姑娘,在不住的为他添酒。
“这方夜雨真是胆子大!居然还敢待在金陵城。”
楠姑娘道:“你想错了,他本是个胆子很小的人。”或许,她说的是从前的他。
“你很了解他?”
“我们一起长大。”
“青梅竹马?”王小十心中将方夜雨鄙夷了一阵。为了所谓的大业,竟将一个姑娘家推入了这火坑中。
这时候,王小十的耳朵变的更为好用。他甚至听到了一阵男女欢好的声音。那姑娘的声音王小十很熟悉。是那位叫做红燕的姑娘,她的声音仍旧好听,只不过……
而那男子是谁?方夜雨吗?因为他曾说过会为红燕姑娘赎身的。
可是,王小十下一刻便见到了方夜雨。他推门进到这屋中,而隔壁的欢好之声却并未停歇。
见方夜雨进来,楠姑娘却是离开。屋子里只余他们两个大男人。
“王将军可尽兴?是否要在下陪您饮几杯?”
“好啊!”两人真的喝起了酒。
方夜雨道:“王将军,可知道隔壁是什么人?”
“红燕姑娘。”
“可知那男子是谁?”
王小十不想知道,可奈何方夜雨偏要说于他听。“是当今的大明太子!”
“是朱标?”
“当然!”
王小十问:“你不是替红燕姑娘赎身了吗?”
“她没同意。”
“天下会有这样的女人,情愿待在火坑中。更何况,这红燕姑娘不是万花楼的清倌人吗?怎么还会陪人……”下面的话王小十说不出口。
方夜雨道:“世人多愚,因为他们总是理所当然的去想问题。”
王小十懂了。“所谓的清倌人,未必就真的清清白白。而另一些……”
“比如楠姑娘。她聪明过人,可以拒绝许多的酒客。而能够进到她房中的,又都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
“天下还有这样的男人?”
“王将军你不就是吗?”
的确,王小十从未对这姑娘有过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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