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啊?我要和你家校尉说话。”潘盛趴地的姿势有些滑稽,扬着脑袋问。
窦冕走到围在潘盛身前的兵士堆前,兵士们让开一条缝,窦冕摸着下巴,一脸不屑的看着潘盛,冷笑道:“刑罚之过或至死伤,今之刑非皋陶之法也,而有司请定法,削则削,笔则笔,救时务也。至于礼乐,则曰不敢,是敢于杀人、不敢于养人也。为其俎豆、管弦之间小不备,因是绝而不为,是去小不备而就大不备,惑莫甚焉!夫教化之比于刑法,刑法轻,是舍所重而急所轻也。教化,所恃以为治也;刑法,所以助治也;今废所恃而独立其所助,非所以致太平也。此话出自刘向,但今天我见到你才知道此话是错的,你报上名来,且看你于我用途多大,杀俘的事我也不是一两次做了。”
“你……你是征南校尉?”
窦冕蹲下身,冷声道:“我让你问话了吗?你说说知道什么消息吧,我一向不喜欢和匪首打交道。”
潘盛闻言,身体不自主的打了一激灵,他意识到自己的生死确实就在这个半打孩子手中。
“小人……小人潘盛!”
“你可认识洪杛?洪杛又是何样人?”
潘盛一听,顿时磕头如捣蒜:“小人何止认识,他当年是小人部下,因为当时我们被度刺史击败,我想着把部众都解散了,但洪杛不干,趁着在一个大半夜,突然反水,小人才流落到这副模样啊!”
窦冕眼睛没有离开过潘盛的脸,见潘盛说话时眼神有些游离不定,窦冕很是肯定的呵斥道:“小子,你撒谎!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若是再出现一次,你也就不用活了。”
这些兵士们听到窦冕这句话,一个个高举起自己的兵刃,仿佛随时落下来要将潘盛剁为肉泥一般。
潘盛与这些只身当匪的不一样,很是惜命,不然他也不会找私兵去投靠潘鸿,此时见到这些兵士们一副噬人的模样,潘盛身体发抖着,结结巴巴的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告诉给了窦冕。
窦冕本来还想吓一下,没成想潘盛完全是软骨头,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话全部告诉给了自己。
“你叫潘盛是吧?”
“回校尉的话,小人是叫潘盛。”此时的潘盛已经从地上抬起了头,一脸谄笑的对窦冕回道。
“你与洪杛认识?”
“嗯嗯!”
“而且共事了?”
“没!他是彻头彻尾的反贼,小人只是被族兄糊弄来的,不一样!”潘盛生怕窦冕不相信,一说一边摇头比划道。
窦冕对潘盛的动作看都没看一眼:“也就是说你与他有私仇,也有私交?”
“这……也能这么说。”
“我在北方见剿匪的时候,听过一件事,不知你们南方可有?”
“不知校尉问的什么事?”
“外人若想入伙,必须有投名状,可有此事?”
潘盛听后,面色有些难看,好一会才露出仿佛便秘一样的表情回道:“小人来的迟,没听说过,不过我听族兄说,洪杛跟着桂阳李研作乱时,经常大掠城中,许多无辜之人被杀,财产被洗劫一空。”
“哦?你没有?”
“没有没有!小人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怎么能做此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潘盛脑袋摇的想拨浪鼓一样。
窦冕半眯着眼睛:“那你为何作乱?”
“小人不算作乱,小人顶多算的上被裹挟之人,加之之前在乡里与亭长有过节,着实无奈才在族兄潘鸿的劝说下从了贼,但小人真是一心向善,请校尉给小人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啊!”
窦冕见潘盛那眼泪好像提前排练过一般,说流就流,忍不住调侃道:“一心向善?那为何不提前向舒隽投诚?现在才想起来,岂不是太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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