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营帐里。
李布依和楚绍元两人,确实是在两相对峙,大眼瞪小眼,各怀心思。
我已经把前尘往事忘的一干二净,要我怎么回答你,我为什么帮那魔族的太子挡了一击?
你又为什么非要杀他不可,记忆里的少年未必有你以为的那么坏。
李布依觉得自己坐在软垫上,盘着腿,却好像坐在一团棉花上,身子都在飘。
楚绍元坐在岸边,眉头微微蹙起。
我许是知道太子的转世是谁,你原本不知他是何人,如今却对前世的事有了较多的了解,想来,告诉你的人是他。只求你此去千秋,不曾与他旧情复燃。
良久,李布依哽咽了一声。
“把我打得灰飞烟灭的人,是你?”
营帐内冰冷沉寂,连烧起的暖炉都慢慢熄灭火光。
她本来以为她可以装作不在意,可是听他亲口承认,还是觉得内心一阵哽咽。
“那场战役,你本不该来。”
楚绍元的声音里冰冷了许多。
“我忘记带自己的酒囊了。”一道不识时务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对峙,呼吉成汗柯踏着风雪重新走进了营帐。
“怎么,我出去还没半刻钟,你们二位就吵起来了?”
他有一双可以细数苍鹰羽『毛』的眼睛,自然轻而易举就看出来这两人脸『色』颇为不佳,好像在吵架。
刚才不还是春『色』旖旎一片么,现在就剑拔弩张了?
有意思,自己两次踏进这个营帐都能看见不一样的风景。
“你方才进来根本没有带酒囊,出去。”
楚绍元在下逐客令。
那家伙却好像听不出他声音里的不悦,幸灾乐祸地坐在下方的案上。
托起腮帮子,手指轻轻点着书案,凉薄的唇微微张启:
“怎么,你们二位打算回忆前尘往事,还不能带我一个?”
“女人,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你好大的本事啊。”
呼吉成汗柯看着座上的李布依,忍不住嘲讽道。
“我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布依微微挑了一下眉头,她自然不可能让别人在口舌上占了她的便宜。
“当然有关系,当年在天庭,人人咒骂,口诛笔伐要讨伐你的人,有我一个。”
呼吉成汗柯看她的眼神带了几分讥诮。
这样讥诮的目光,李布依在沂江边上和他对峙的时候就见识过。
那是多么轻蔑地给了她一坛子酒,清冷的唇开口说:“女人喝赢我,我放你楚军过江。”
许是在他的眼中女人就不应该裹戎装,『操』兵戈,更不应该像个将帅一样上场杀敌。
事实上,呼吉成汗柯的心中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就像当年的他认为花神无端降临魔神战场是多此一举一样,更何况后来还发生了那种事情,花神帮魔族的太子挡了致命的一击,那她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如果她是站在魔族那边,为天庭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妇』人之仁!
他当时是这么想的。
这一世,他看见隔江赤红了双目的李布依的时候,他确实有被惊艳到,察觉到这个女子有着不一般的血『性』。
但,当他知道这个女子,原来就是他欲挫骨扬灰的梓芬君之时,那心里有着的几分欣赏,全都消失殆尽。
“女人,你真是个妖邪。”
思及此,他冷唇一勾,极力嘲讽着座上的李布依。
“两世了,你还是阴魂不散,这一世,你还要把你身边的人,推进怎样的万丈深渊?”
李布依听到这两个字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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