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天淡定地走了进去,径直走到柳叶飞的身边立定。当柳叶飞回头看到旁边站立的刘震天时,情不自禁地大声尖叫,叫声漫长而又无聊,就像个太监突然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而发出的声音。
刘震天眉头一皱,非常厌恶地看着。陆轩咬牙切齿地冲上前,挥舞巴掌狂扇柳叶飞几个耳光。柳叶飞表情麻木地接受对方的击打。看样子已经不知道疼痛是什么滋味。
“别打,别打!打了也没有用。你省点力气吧!”
柳叶飞厚颜无耻地狞笑道。刘震天弯下腰,身子几乎贴近柳叶飞的胸口。他面目可憎地盯着眼前这个目光呆滞,神情涣散的家伙。那家伙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几下。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叶飞左顾右盼,像只惊吓过度的野兔,战战兢兢地答道:“我想杀了刘震天。”
看到对方不识抬举,有意冒犯主子的尊严,陆轩恨得牙痒痒。他气呼呼地冲上前,扬起手掌想再打对方几下耳光。
刘震天连忙瞪大眼睛制止。因为对付一个频临崩溃边缘的中统叛徒,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只要他举手投足,就可以吓得对方魂飞魄散。
他上下打量柳叶飞几眼,冷不丁在对方耳边打了个响指。柳叶飞顿时如同触电般狂跳而起,撒开腿往外就跑。
陆轩和两个手下立即猛冲上前,一把摁住近乎癫狂的柳叶飞,再次把他拖回到刘震天的面前。刘震天冷眼看着对方,犀利的眼神就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刺刀刮过柳叶飞的脸面。
柳叶飞怯生生地解释:“是陈先生……是他让我杀刘震天。”
刘震天表情冷漠地聆听着,就像在听别人讲述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的柳叶飞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了,他竹筒倒豆子般原原本本地讲述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
虽然柳叶飞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和结巴,但是语速飞快,似乎急不可耐。他自鸣得意地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代号飞虎,肩负陈先生的重托投靠共产党,然后挑拨离间,再投靠你们。自始至终我都是中统的卧底,他们老以为我是中统的内奸,其实我是陈先生派来的联络员飞虎。”
刘震天淡淡地说道:“呵呵,瞒天过海地欺骗所有人向来是陈霸先的拿手好戏。只可惜他想得太天真了。”
柳叶飞紧接着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早在十几年前,陈霸先就曾经跟他说过,玩弄权术,参与政治,终究不会长久。如果想要明哲保身,他就必须离开陈霸先。
中统成立之后,他们专门跟共党作对之时,陈霸先只好指使柳叶飞混入共党内部窃取情报。哪知他们的死对头军统却把中统逼得走投无路,柳叶飞只好把共党的情报卖给常遇春,然后从中作梗,让双方自相残杀,唯恐天下不乱。那天早上,军统和中统,还有鬼子突袭申城地下党总部就是拜他所赐。
听到这里,刘震天轻声地问:“那你们打算怎样杀了我?”
说完,刘震天端起满杯雪水慢慢地淋到柳叶飞的额头上。
柳叶飞打了一个激灵,他一边伸手胡乱地抹脸,一边歇斯底里地喊道:“血啊!到处都是鲜血,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死尸,尸堆成山。陈先生曾经跟我说过,刘震天一辈子最想得到两个地方。一个是延河,他想去去不了;一个是申城,他很想要可惜永远得不到。就算他围剿共党,驱逐中统,也没实现自己的目标。共党的刺客差点让他命丧申城街头。而现在鬼子占据了整个申城,他的狼子野心从此破灭了……”
陆轩听了,气得脸色铁青。他气愤填膺地从身后的墙角里操起一根木棍,想暴打那小子一顿。可是刘震天摇头示意不可操之过急。
柳叶飞接着诅咒:“申城是刘震天发迹之地,也是他这辈子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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