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陈无疾都没有拿出足够强大的证据来佐证自己的话语。无论是物证,还是比较容易作假的人证,陈无疾都没有拿出一个。
但方希直还是被他说动了。
自先皇死后,这个世界忽然变得诡异起来。前任秦王李愈之离奇遇害,至今都没有查出凶手姓甚名谁,甚至连凶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不仅如此,就连自己那位天真烂漫与世无争孙女方思嫣都惨遭毒手。
类似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都是无头冤案,一直都没有弄清楚查明白。
直到陈无疾说出这么一番看似是一面之词,其实无限接近事情真相的话时,他才恍然大悟,暗说原来事情是这么一回事。
他愿意相信陈无疾,不是因为陈无疾与方思嫣关系密切绝不会那后者的生死问题开玩笑,更不是因为陈无疾风评向来极佳,从来没有任何绯闻。而是,他心中清楚的,除了陈无疾口中的话以外,世界上绝对不存在能解释这些事情的另一种版本。
如果有人说,这个世界除了李涤非以外,还有其他人既能随时随地掌握李愈之的行踪,又能影响到洛京的大事小情,方希直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可是相不相信是一回事,如何行动又是另外一回事。
忽如其来的夏雨越来越大,方希直就像丢了魂一样茫然地坐在街上,不躲不避,更不理会远处士兵们惊讶的眼光。
这些士兵都是方希直的心腹铁杆,如果不是陈无疾没有动手,恐怕这些人早就嗷嗷叫地冲了上来。
刚刚陈无疾的怒骂铿锵有力,就像一把大锤凶猛地敲碎了方希直的所有铠甲。
然而,铠甲虽然碎了,却依旧穿在方希直的身上。
“不管怎么说,李涤非都是先皇留下的唯一血脉,我不能伤害他。否则就是愧对先皇,愧对圣人!”方希直坐在雨中,喃喃自语,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
“圣人?圣人要你去吃屎,你也去吃吗!”陈无疾怒不可遏,他甚至有把方希直拎起来痛打一顿的冲动。
听了这话,方希直抬起头,动了动嘴唇,似乎要说什么,然后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就在此时,一位传令兵模样的人忽然急匆匆地跑到了方希直的身边。
传令兵伏在方希直轻声说了几句,陈无疾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并没有运功去探听传令兵究竟说了什么。
如果方希直愿意站到自己这边,无论怎么自己都会取胜,就算李涤非是神仙转世,也无力回天。
反之,如果方希直继续听从所谓的圣人之言,就算李涤非手不能抬,肩不能挑,自己也打不过方希直手下的数万大军。
这就是现实,残酷而又血腥,谁拳头大谁有理的现实。
传令兵似乎察觉到场间的气氛有些不寻常,说完话就迅走到一旁,远远候着。
说来也怪,刚刚还不知所措的方希直听了传令兵的话,眼中竟然渐渐恢复了些许光彩。
他从街上站起,掸了掸衣衫,看着陈无疾缓缓开口。
“不管李涤非是杀父逆子,还是当世明君,他总要几天后才能赶到洛京。既然如此,我们还不如解决掉胡太后这个麻烦。”
陈无疾皱眉,摇了摇头:“我不认为胡太后是麻烦。”
开玩笑,在这个力求每个枪口都对准李涤非的时候,胡太后又怎么会是麻烦?不但不是麻烦,反而是宝贝。
方希直惨然一笑:“你说得对,胡太后确实不是麻烦。他刚刚说要见我,但是我已经没有面目再面对他了,不如你替我去见吧!”
“我替你?”陈无疾有些诧异,“胡太后点名要见你,我替你算怎么一回事?”
方希直叹了口气:“我和胡太后君臣十几年,我对她极其了解,她对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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