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六年甚至八九年中,大肇朝廷与秦国一直在暗中角着力,彼此争斗不休。山北则充分扮演着旁观者的角色,静静地看着戏,两不相帮。
然而,无论从情感上讲,还是从理智的角度出发,陈无疾都希望自己的表哥能赢得最终的胜利,毕竟胡太后和自己没有半分血缘关系,更没有半分亲情。
至于那句所谓的朋友,陈无疾自然清楚是什么意思,无法是希望山北在朝廷与秦国的争斗中,能站在朝廷这一边。
然而,这个要求似乎太无稽了些,有违山北不参与外面世界的一贯原则。
所以陈无疾只是静静地听着胡太后讲话,看看她如何将天花讲得乱坠。
胡太后久经沙场,没少经历这种谈判的场面,只一眼,她就看穿了陈无疾心中的不屑与不愿,但她不气不恼,继续轻声说着。
“我对你的父亲有一定的了解,那似乎是一个极其在乎治下百姓的人。”说到这里,胡太后忽然闭上了嘴,侧着头想了一会,她才继续开口,“和当年的前魏太祖有点像。”
陈无疾没有说话,皱着眉头,等待着胡太后的下文。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你父亲才一直保持着明哲保身的态势,从不参与外界的一切争斗,生怕刀兵再起,百姓受灾。”胡太后自顾自地说着,讲到最后她竟然闭上了眼睛,完全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
陈无疾却心头微寒,他没有想到胡太后一眼就看出了父亲的命门所在。没错,山北的数百万百姓,正是父亲陈恬的命门所在,正是为了这数百万百姓可以继续健康幸福地活着,陈恬牺牲了很多,即使自己心爱妻子的亲侄子死于眼前,他也命令儿子与女儿不得相救。虽然陈恬下达这个命令时表面上云淡风轻,但是陈无疾清楚,父亲心中一定承担了巨大压力。胡太后一眼就看穿了这一点,恰恰证明了那就老话,盛名之下无虚士。
可是这一切和交朋友又有什么关系呢?陈无疾满腹疑问,却没有问出口,因为他清楚,胡太后一定为自己讲个明白。
“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好,我其实特别欣赏你父亲这种明哲保身的态度,所以我愿意与你,与他,与山北交个朋友。”
陈无疾继续眯着双眼,没有说话。虽说胡太后刚刚说想要直入主题,然而到现在陈无疾还没有搞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胡太后一笑,再次开口,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语:“你姐姐明年似乎就要和李涤非成亲了吧!”
陈无疾点点头,两家的婚事早就提上了日程,这件事在大肇高官中人尽皆知,他也没有隐瞒胡太后的必要。
“郎情妾意,你侬我侬,拜堂成亲,实属正常。”说道这里,胡太后的语调忽然升高了一个度,她盯着陈无疾的眼睛,用一种十分严肃的表情,说道:“不过还你要清楚,朝廷与秦国之间的斗争其实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算有所中断,也只会是暂时的休息,除非一方彻底被一方吞并。”
陈无疾点点头,自己毕竟是有五千年历史加身的大牛,某些斗争能死多少人,他比胡太后清楚一百倍一千倍。
胡太后再次开口,再一次问了一个看似极其无关的问题:“山北与秦国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吗?”
陈无疾摇摇头,山北自有龙虎关在手,进可攻,退可守,就算大肇所有军队同时来攻,也不一定能讨到什么好处。如果李涤非的秦国真的算是牙齿的话,那山北一定就是那个舌头,只要不伸出去,永远都是热乎的。
一连问了两个看似无关的问题,胡太后又问了第三个:“你在乎山北的全部百姓吗?”
陈无疾一笑,摇摇头,带着几分冷漠说道:“我只在乎我自己。”
开玩笑,陈无疾前世就是整日抱着卢梭他老人家大作苦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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