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诈,他自小便见识过。
否则也不会另寻出路,来云州。
裕妃见他从头至尾都没有提到云州布防图的事,心下有些着急。
“玦儿,你可还记得你当年执意来云州的任务?”
赫连玦心神一震。
他骤然抬头。
但见裕妃眼底的那一抹柔情早已化为刚毅与冷漠,而刚刚的那份母子柔情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自小便知道,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赫连玦一言不发,点点头。
裕妃满意了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像是小时候一样极是爱怜。
“我的儿,是这草原之上飞的最高的雄鹰,娘知道,你一定不会让娘失望,一月之后的今日,是慕容谷出关的时候,那是你离开的最好时机,别忘记带上你要带的东西,我和你父皇,在燕京等着你!”
“孩儿知道了……”
赫连玦垂下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隐隐可见『露』出了白『色』的骨节。
“你说看见萧玦在这里?人呢?”
“三小姐,我真的看见,就在里面呢?”
赫连玦倏然抬头,看了一眼裕妃。
他还未开口,裕妃便点点头,“去吧,别让人看见!”
说罢打开了窗户,示意让他跳下去。
裕妃看着赫连玦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卓晏的心思则放在了另一处,她走到窗前,静静的看着赫连玦与一个少女并肩而行。
她从赫连玦的眼神里看到了她从未见过的柔情。
而那女孩子身形高挑,手握长鞭,一身戎装,却不似草原女儿那般雄壮,单单只看一个背影,便知道是位绝世佳人。
她眼底闪过一丝愤恨,一丝嫉妒。
一点点的怒火正在慢慢的被积累起来。
“姑母,那个和玦哥哥一起的姑娘是谁?”
裕妃并没有看见卓晏眼底的妒忌。
她的心思一直都在那一张布防图上,至于儿女私情,那都是小事。
只要他儿子高兴,娶谁不是娶。
三宫六院,还能容不下一个异国将领的女儿?
她淡淡的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说,“看样子,应该是洛云的女儿?玦儿之前曾来信提到过她,好像叫什么洛书的!”
卓晏见裕妃并没有透出任何反感的情绪反而有一种任由事态发展的态度,一时之间更是怒火冲天。
她喜欢赫连玦,从她记事开始就喜欢。
那种喜欢已经渗透到了骨髓里,血脉里。
再也无法抽离的。
或许他们从来都是一种人,执着,坚如磐石。
历史的走向,从来都不会与人商议的。
就像,如果在一个月后的今日,赫连玦真的与慕容家的人一起离开了云州,那么或许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如果他带着那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假的布防图离开,也许,两人的命运也许会真的改写。
因为他离开的那前一日,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个他放在心上的女子,突然间一病不起。
全云州的大夫都查找不出病因来。
他静静站在她的窗前,看着日渐模糊的脸。
那一双澄澈的可以照见红尘俗世,可以照见亘古风烟,可以照清这世间一切污浊的眼睛,终于再也无法睁开了。
但他知道,这种查找不出任何病症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巫术。
而这普天之下,会懂得巫术的人,除了大金国,似乎找不出第二个国家了。
他远远的看着她。
呼吸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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