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不详,哪有带兵打仗,还要满身芬芳的呢?夫子如此爱惜羽毛,虽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终究却是被他人得了胜利果实。”
“唔……”郭松抿着嘴,不知如何回答。荀彧说的没错,爱羽毛,这是他最大的问题。这种道德感,是他所骄傲,所荣誉的。只是带兵打仗,难免不干净,有些恶心的事情,不那么光彩的事情,该做的,还是要做。
道理都懂,可惜做不到。
荀彧显然是详细调查过的,早已有了较为成熟的论断,继续道:“我看夫子帐下,虽然都是能臣,却也都因为出自夫子门下,亦都是高洁之士。文若敬诸位品格,乱世之中,尤为难得。”
这话有点反讽的意思。道德这东西,太平的时候,人人都喊,人人都装。乱世中,谁能做到一二?乱世也基本不需要道德。
“嘿,敢情你是想教俺们烧杀抢掠来着?”最先坐不住的,是刘成。他作为第一个质疑郭松的士兵,如今可是心悦诚服,甘愿为郭松赴死。荀彧质疑郭松的为人,可不就是质疑他的眼光有问题么?
周仓等人也带有类似的情绪。他们在郭松的敦促下才读了些书。他们出身不咋地,属于被压迫的阶级,而压迫他们的,就是荀彧为代表的地主阶级。他们当然对荀彧好感不多,都是铁青着脸,随时就要动手揍人的态势。
郭松示意众人稍安勿躁,道:“文若啊。你说的道理都懂。但是,我之所以是我,就是因为,我有坚定不移的东西。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这世道浑浊昏暗,我也不能同流合污。”
顿了顿,语重心长的说:“你看看外头那些苦难的百姓。我是个贱民出身,不太懂你们这些人是怎么看待老百姓的,是当人,还是当畜生。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明白一个道理,咱们的一念之差,可是无数生灵涂炭。”
荀彧面色严肃,不紧不慢的说:“夫子要成大事,就要有所扬弃。”
“啪!”郭松一掌打在桌子上,严肃道:“我起兵,是为天下万民。哪有牺牲一个,保全一个的道理?大家都是人,有谁天生该死?他们就是要死,那也该是犯了死罪,而不是因为我要他死。我言尽于此,文若若是有不同见解,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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