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确实有万众神奇,早年我们在城楼上驻守的时候,屡屡看见大雾里的香榭楼阁,钟鼓齐鸣,令人无限向往;时而又阴风怒号,群魔乱舞,让人不敢直视。这大蜃在这儿已经不知多久了,它吞过多少东西也无从考究。也有好事儿的鬼卒进去探究一二,但凡进去出不来的,也就永远回不来了。”
“死生有命,不能强求。”独獾说,
狼驹问,“那卞城王为何弃城而去?又为何一去不返?”
独獾摇摇头,“不好说,不好说!你们只是几个过路的外人,不该管这冥府的大事,小心阎王怪罪下来,抓你去拔舌地狱!”
狼驹站起身来,虽然他身子跟独獾差不多高,但是此时却显得杀气腾腾,“我看你个嚼舌的老卒子才应该下地狱。卞城王身为第六殿阎罗,执掌枉死城,可称得上是天下冤魂之主,按理说应该为枉死之人洗雪冤情,如何在背地里良莠不分,虐待冤魂,干着抽筋扒皮的勾当?”
独獾骂道,“你,妄议冥界大神!罪加一等,该入蒸笼地狱!”
“妄议?这铁围地狱和枉死城一线之隔!进入城内的冤魂白日里签字画押,点了名字。夜里天地一转之间就掉入铁围地狱!刀锯斧砍,火烧水溺!根本待不到大仇得报,沉冤得雪的一天!”
“你,你,”独獾哑口无言。
“你们这般残忍,不顾人间疾苦,搞得冤魂怨气冲天,阳间大灾不断,饿殍遍野。卞城王早已经犯了天条,应该上天问罪,而这大叫唤地狱,恐怕就是给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鬼卒们准备的!”
道远听完狼驹的话,脑子里很是混乱,他看着门外昏暗的一切,那东倒西歪的破楼,坑坑洼洼的荒地,还有地上的大石磨盘,楼上的人形旗带,这些东西都给他一种血腥的恐惧感。仿佛无数怨鬼在这些地方哀嚎,而那些鬼卒拿着刀兵和皮鞭正在上刑。
道远喃喃说道,“地藏菩萨为了救地狱的恶鬼,才修筑的枉死城,为何反而成了那些冤魂的苦难。”
“卞城王失踪如此之久,枉死城荒废,十殿阎罗不可能不知情。”狼驹说,
“别问了,真正的事由我也不清楚。我们鬼卒都是冥界最小的,只听王爷们的调遣,地仙生在冥界,天生就归十大冥王管辖,王命不可违,就是让你去跳火海你也没柰何。”
狼驹说道,“好,那你告诉我,卞城王离去多久了。”
“约么,五百年吧。”
“五百年!”
“那为何又化城为牢,坑害冤鬼。”
独獾抬起眼来,“人生时都如草芥,死后亦是恒河一粒沙而已,何来坑害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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