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地上的书卷捡了起来,又搬过一条凳子坐下,“鬼差稍安勿躁,无论如何,我们几个都并非歹人,凡事有果必有因,既然大家都有疑惑,不如我们之间互通有无?可否?”
独獾笑了起来,“互通有无?哈哈哈哈哈,现在的人间是什么人当道,居然有人跟鬼讲道理。”
他摘下腰上的一串钥匙,对三人招手说道,“来来来,随我来。”
道远向狼驹示意,“前辈?”
狼驹说,“走吧,呆在这儿也没啥好处。”
独獾走到旁边的一栋房子旁,打开了上面的大锁。
“嘭,”门被他一脚踢开。
“请进吧,这里就是兵将的住处,不过荒废了很多年了。”
独獾进了屋子,屋子里是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三人在门口看着,却没法迈出一步。
“恩?愣着干嘛。”独獾从屋里问道,但是三人根本看不见他人在哪。
“呲,”狼驹手上的清雷剑电光亮起,三人这才看出屋里的摆设。
这间屋子虽然只有一层,但是十分宽阔,几排柱子并列在屋子两边,地上杂七杂八摆着许多杂物,狼驹走到其中一堆杂物旁边,用脚踢了几下那破布,然后就坐了下去。
道远三人一前一后的慢慢走进来,屋子里的地上每隔几步就放着一堆破衣烂衫,还有一张破席子,席子一排排地排列着,看起来是有意为之。
“再往里走!往里!”独獾喊着。
走到快到屋子最里头,三人在独獾面前站着,
“坐,随意坐吧,反正这些东西也没人用得着了。”
道远问,“鬼差大哥,你就在这种地方?”
“不光是我,枉死城所有的守城鬼卒都住在这儿,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狼驹四处看了几眼,然后在一根柱子底下坐了下来。
看狼驹坐下,道远也跟着坐在了一堆兵器旁,阿奇布则坐在独獾对面。
“吱,”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门口处到了道远的耳朵里,道远转头一看,地上只有一些微微扬起的尘土,而屋里的其他人好像并没有发现。
他们正在谈论各自关心的事。
狼驹问到,“枉死城怎么会闭门,城里又为什么空无一人?还请贵差指点迷津。”
这问题好像很是沉重,虽然独獾的鬼脸埋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但三人都明明白听到了他那里传出的叹息声,
他说道,“哼,没想到,我独身在这儿成百上千年,第一个来问我过往的也不是哪路阴仙地神,而是几个凡人。”
“你们往那看!”独獾指了指阿奇布的身后,“若能看得见的话,墙上的壁画可是以前枉死城最风光的时候。
狼驹将剑丢给道远,道远起身拿着剑去照亮了壁画。
画上是一座大城,城墙敦厚,碉楼高耸;城墙上是一排排龇牙咧嘴的鬼兵站哨,五色旌旗飘飘。城里面烟雾缭绕,各种人马来往不绝,但仔细看时,这些城里之人都只有上身,下身隐在雾里。随着人流往后看,城后面是一座寺庙,庙顶上飘着彩霞,有天女围绕四周。拜服的人都在庙门外顶礼,透过画面能看见庙里的一双大佛脚。
可是到了后面,这城的后门却不成样子,城墙坍圮,城门也无影无踪,这片地方没有屋宇,后面的画面净是一片黑漆漆的云彩,难以分辨具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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