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条人命?”一股悔意在蒲腾飞心底升起,他有些不信:“没回城的全死了?”
“你是傻还是蠢?震南盟的人会留着他们人头?”苏子昂斜了蒲腾飞一眼。
蒲腾飞身后数百名士子顿时忐忑不安,有人拔腿便起走。
“都别走。”苏子昂一摆手:“你们一群读书人,却时常无理聚众,挟持所谓民意,今日既然来讨说法,本官便给你们一个说法。”
众士子一起愕然,听这位红袍大人的话,好象事还没完。
蒲腾飞后悔只是一念间,他随后想到,一将功成万骨朽,自己是鬼方郡的主人,一群奴仆死了就死了。
苏子昂察颜观色,见蒲腾飞眉峰一挑,脸上悔意全无,立知他心思,一股杀意顿时森森升起。
“蒲腾飞,你证明不了本官下令杀人,这叫诬蔑,你可知罪?”
“蒲腾飞,见匪不报官,与匪同罪,你可知罪?”
“蒲腾飞,本朝律法明规,禁弩不禁弓,你组织人马出城,却让大量家兵佩带弩箭,这条你可知罪?”
三顶大帽子扣的蒲腾飞晕头转向,正想理理思路。
“你这刁民,不打你实在天理不容。”苏子昂道:“拖下去,罚打蒲腾飞六十竹片子。”
蒲腾飞脸色一变,大叫道:“本朝太子曾谕告天下,重视士子,不杀进言之人。”
“本将军肯定不杀你。”苏子昂冷笑道:“只打你!”
一群古族人冲上去,将蒲腾飞拖下去,按在地上用竹片子狂抽。
一群青年士子连忙叫嚷。
“大人,蒲腾飞是举人,有功名在身,不能行刑。”
“你们也是一群可恶的家伙,要么存心不良,要么跟着瞎起哄,一人罚打二十竹片子。”苏子昂冷笑:“拖下去打。”
一士子大呼:“大人,冤枉啊!”
一士子央求:“大人,手下留情,在下知错必改啊。”
“知错必改?本官知错必打!”苏子昂摆摆手:“拖下去,打。”
片刻后,兵营外传来一阵竹片抽打肉体啪啪声,和士子们大声哭嚎求饶声。
青瑶笑的花枝乱颤,拍掌叫好:“好玩,好玩,我能打别人屁股嘛?”
“你不能打别人屁股。”苏子昂赶紧制止,青瑶出手没轻没重,可不能开这个口子。
青瑶不服:“我当捕快头儿,为甚不能打?”
“要打人屁股,必须有所依据,要将《古夏律》背熟才行。”苏子昂立刻给青瑶划出一道天堑,让她背书。
“好。”青瑶居然应了下来,然后立刻又去医治伤员。
苏子昂心中思量:“李员外猝亡,李都尉定然要回来奔丧,他下一步会怎么做呢?”
随后他找到卓一燕:“卓师姐,你需跑趟濮州,捎个话儿给云先生。”
“什么话?”卓一燕应道。
......
当天晚上,鬼方郡城中哭声震天,千余名家兵大多来自平民人家,富绅员外情况也不好过。
白天申时。
一群捕快便在城中四处张贴告示,让各族族长必须妥善处置亡者家属,遵循人死为大原则,若处置不力,太守大人将出面问责。
数百名士子血淋淋的屁股生动证明,太守大人脾气不太好,一个处置不当,后果很严重。
蒲腾飞府门外,人山人海,全在破口大骂,大小石块雨点般扔进府中。
李父已亡,所有亡者家属只能找蒲腾飞出气。
蒲腾飞倦缩在床底下,听着房顶雨点般落下的石头,终于慢慢理清思路。
一切全怪新太守,若新太守不在鬼方郡出现,一切便什么也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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