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钧最记忆深刻的是一次大爆破西北剿匪中的凤翔攻坚战。那还是民国25年,杨虎城固守西安,刘镇华以十万大军围攻数月终不能下,后为刘越石部的援陕部队击溃而被逐出陕西境,西安得以解围,杨虎城的守城战役终于获致最后胜利。此后,陕西的土着军阀为了保持自己的地盘和封建势力,把“据守孤城”作为传统的作战方式。这种孤军守城的结果,不知造成多少人民的财产毁灭与生命死亡。
刘琨的西北纵队自五原誓师后,南下陕西,解围西安,建立西北国民革命委员会,开始了和平统一西北的进程。而陕西省的部分土匪军阀却依旧各自霸占地盘,把持财政,他们认为西北纵队无暇兼顾、无力对付,因而既不听调遣,也不听宣招。及至西北纵队收拾他们时,就据守城池,负隅顽抗。在民国26年当中,陕西境内的守城战先后发生多起。其中又以同州、风翔两城的攻守战进行的最惨烈,时间最长,费劲最大和死伤最多。惠钧当时是在西北纵队任工兵连、营长职,对上述各次攻城战役都曾亲与其事。
党玉琨(绰号“党拐子’)也是郭坚的旧部。当郭坚任陕西靖国军第一路司令时,党玉琨任第三支队长。郭坚死后,该路某些部分分化出去,另找出路,而大部分则由党玉琨代领其众,编为省防军的一个旅,由党任旅长。自民国六年到十五年,党玉琨一直盘踞在风翔府,前后达十年之久,不臂谁来担任陕西省的军政首领,一切军令政令他概不听从,俨然是一个独立王国的小土皇帝。党玉琨本人是一个具有沉重鸦片烟瘾的大烟鬼,腐化堕落达于极点。他的部队,纪律更是极端废弛,杀人越贷几无宁日,当地的百姓无不恨之入骨。
民国十五年初,刘琨派邓宝珊督率所部三个师,共同围攻风翔城。
风翔也和同州一样是自古以来的一座着名城池,是关中西路的重镇,在汉代为右扶风池,唐宋以降直至清末民初,都是一个府治,素有“金宝鸡、银风翔”的称号。城内地势远远高于城外,城墙既高且厚,坚固异常,城壕潭宽各在三丈开外。城北有一个叫做“凤凰嘴”的源头,有碗口般粗的一股泉水,长年不息地流入城壕之中。由于城壕积水既满,乃泄入城东洼地,形成一个湖泊地区,这就是风翔城外一个叫做“东湖”的名胜区。当地人称风翔城为‘卧牛城”。
党玉琨在风翔做了十二年的土皇帝,对民间的苛索搜刮和抢劫无所不用其极,把这座城池当作他的万世家业,城内的囤粮可供城内驻军和居民三年食用,武器、弹药也十分充足。当时邓宝珊虽然是前敌总指挥,刘琨却因须兼理陕西省政府的政务,不能经常驻在风翔督师,但刘琨每隔三、五天必从西安到凤翔来看看,所以风翔的攻城战名义上虽然是由邓宝珊负责指挥,面实际上却还是刘琨在当家作主,指挥全军。
邓宝珊认为爬城硬攻,不仅牺牲太大,而且徒劳无功,乃决计立即采取挖掘坑道从地下进攻的战术。惠钧当时任邓宝珊部工兵营副营长,代理营长的职务,担负着这个坑道作业的指挥责任。坑道是从“东湖”西北角的“喜雨亭”附近一家民宅院内开始掘进的,那里距离城墙只有二百多米远。坑道作业的进行,先从地面向下挖约四丈多深之后,再与地平线平行直向城墙底下掘进。坑道的顶部和两壁都用坑木支撑起来,以防塌陷,下面有渗水或稀泥的地方,则用棉花、被盖等物铺垫起来。总共花费近半个月的时间,把这条坑道顺利地挖到城脚之下,并在那里挖就一座约一间房子大小的药室,里面埋藏近四千公斤的*,接通上电线。8月24日,一切都准备就绪,刘琨也亲由西安赶来指挥。
8月25日上午10时,总攻击开始。刘琨亲自指挥工兵电雷爆破部队,把电线的电纽一按,只见埋设*的那一段城墙,像山岳般摇晃摆动了两三次,然后像火山爆发似地一股浓烟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