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纪纲还在,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又如何落在毛骧的手中?
“那么方孝孺呢?”
“方孝孺、方孝孺他……”
“有什么不方便说吗?”
他道:“回禀王爷,方孝孺已经死了。”
“什么?方孝孺死了?”那才是王小十最亲密的兄弟。在王小十心中,他与常遇春一样的分量。“什么时候的事?”
“禀告王爷。洪武五年,冯国胜将军与李文忠将兵领兵北伐。而我锦衣卫中先与一步进入漠北,刺探北国军情。当时,便是方孝孺负责此事。而那一去,他便未曾回来。”
方孝孺也死了。锦衣卫中,还有谁是与王小十相熟呢?若非当年相熟之人,王小十是不信任他们的。就如王弼所说,他非但要提防外人,更要提防自己人。
连自己人都无从信任,这才是最悲哀的事情。
“李丰呢?”这是王小十最后一问。果不其然,李丰也不在了,如方孝孺一样,不知死活。
若说他们死了,却未见到尸骨。若说他们活着,却已经很久未有人见过他们了!
但王小十见过。见过方孝孺留下的字。那或许就是方孝孺留下的。最起码,也是与方孝孺有关之人留下的。
当年的锦衣卫,好似与今日的王小十一刀两段,再也寻不到丁点的联系。昨日的一切,都被一双大手无形的抹去,而且抹去的干干净净。哪怕王小十现在以武力相逼,当面质问毛骧,却也问不出什么来。顶多,为方孝孺驳回一个“为国尽忠”的名号。
可那还有意义吗?
王小十便离开了。这金陵城中的水太深了,深到足以淹没一个人,就如淹死一只蚂蚁一样。王小十若想在这激流中生存下去,他就不能是一只蚂蚁。他要是一条鱼,一条蛇,一条蛟龙。
上了车,王小十对左慈道:“改道,去找徐帅。”
左慈道:“王爷,魏国公此时不在京中。”
洪武十四年,大明朝第四次北伐,徐达正在北地。也就是说,当初彭将军所写的两封信,其中一封并未送交到徐达的手中。而送交内阁的一封,胡惟庸也未交到朱元璋手里。那么是谁将王小十的事情告诉给朱元璋的呢?
王小十不知道。他丁点不知,也不知彭将军曾写过这样的两封信。若是知道了,只怕又会平添许多的烦恼思绪。
事不凑巧,老熟人难道都不在?
“去找刘伯温!他总不会不在吧?”
左慈道:“侯爷当然在。正奉旨在京中养病。”
“那就好。”王小十的身子又缩回了车里。
刘伯温也是当年之人,而且是当年最重要的一人。那些王小十所不知道,所要探知的内幕,都能从刘伯温口中得到答案。
若按照正史上,刘伯温早就该死了。他而今还活着,或许就是在等王小十,等他回来有所交代。
王小十的心有些急,急切之间都嫌这车辇慢了些,恨不得下车步行。
王小十心中有点怕,怕见当年之人,也怕听起当年之事。
王小十的心里更有些慌,不知道自己探寻这些都是为了什么。为了当年之人吗?可当年之人何在?
一切都是王小十的猜测,全无丝毫根据。
突然间,马车停下了,突然停在了街上。有人请见王小十。
“难道是要拦轿喊冤?”王小十显然是想的多了。
“下官胡惟庸,拜见王爷!”
“是胡惟庸,他找自己做什么?”
“奉皇上口谕,宣王爷进宫,有事面议。”胡惟庸始终未见到王小十的面,不过隔着车帘在高声的宣读。“王爷,请随下官入宫。”
“你倒是来的巧啊!”王小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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