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练功每有偷懒或是犯错便要被家父打几鞭子,让法师见笑了。”
“这……这!”禅月望着张纯恩消瘦的背影,手指轻轻拂过道道狰狞的伤疤,指尖轻颤,心中泛酸,“令尊可怎么下得去如此狠手……”
说着眼眶立刻红了起来,点点玉珠般的泪水堆起在睫毛上,随时便要落下。
张纯恩听她声音有异,回头去看,便瞧见了禅月一双含水带雾的朦胧美眸直楞楞的盯着自己的背。便如同多少次偷瞄见母亲,忍住眼泪默默为自己上药时的情形一样。
忍不住心下一颤,习惯之下,笑得越发开朗温柔了,“没事的,早已不疼了。”
这笑容却牵得禅月心头更紧,眼泪亦有控制不住的迹象。忙一手拭往眼角,一手将张纯恩轻轻推转回去,不让他看见自己难堪的模样,口中微嗔道:“你、你别动,我给你上药呢。”
张纯恩笑着乖乖坐好,不让禅月受窘,口中还不住的安慰禅月道:“其实、其实只是看着吓人,并没那么严重的……”
禅月低头取过盛着伤药的药盒,一边用药匙翻调,一边又忍不住噎声问道:“那……那你母亲呢,对你也是这般严厉吗……”
“那倒不是,”提起母亲,张纯恩心中也是一片温暖,“母亲自幼便很疼我,每次父亲责罚了我便会跟父亲生气,几日不与他说话,还会炖补身子的汤给我喝。”
不知怎的,听到张纯恩如此说禅月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自己从没见过父亲,自小只跟着母亲长大,七岁时被送到了小镜庵卧底,拜入了净斋法师门下。
母亲待自己也是十分严厉,从小便将自己当做成人训练,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便会断食断水,罚她禁闭。也可说是与张纯恩同病相怜了。
而若说这世上又有谁是对她最好的,那恐怕便只有师父净斋法师了吧……
也曾对自己嘘寒问暖,也曾在自己病时熬夜给自己喝。也许似这般的疼爱,才是母爱真正该有的感觉吧。
只是自己……自己却亲手杀了这个最疼爱自己的人……
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想着想着眼泪已是不知觉的掉了下来,颗颗水滴般大小,吧嗒吧嗒的打在了张纯恩的背上。
张纯恩突觉背上一阵湿热,心头一震,还当是自己说错了话,也不好意思回头,歉然道:“法师,在下、在下……”
正在措辞间,却突然一个柔软的身体靠在了自己背上。
饱满的胸脯,细嫩的皮肤,禅月将半张小脸枕在他的肩上,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让我靠一会儿……”
随后便是更多的泪水汹涌而出。
杀死净斋后一直无处倾泻的愧疚和压力突然迸发,禅月在这一瞬间哭得泣不成声。
张纯恩初时愕然后,也想到许是自己提到母亲让对方想起了亡师,立时心生怜悯,撑直腰腹,静静的待其恢复。
嘀嗒嘀嗒……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禅月好似个孩子一般放肆发泄了一回。
张纯恩静听着背后的哭声由大到小,直至断断续续的抽噎,正待开口安慰,却突然一双柔荑前探,环住了他的腰间。
与此同时,一张温润的嘴唇……轻轻的吻在了他的肩头?
“法、法师?”
噗通噗通……
张纯恩心跳加速,一时徨然失措,正想着要不要挣开对方,然而脑海中却再一次浮现出了,那日夕阳下,禅月踏行树端,白袜踏雪的美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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