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牛逼吹出去,杨嗣昌也不放心,说不定还鼓动皇上来阻止,这可不是周显想见到的。
看周显说的笃定,杨嗣昌也笑了,“明燚说的太轻松了,若是这么容易就挡住多尔衮,鞑子早灭了。”年轻人啊,没打过大仗,把什么都想的容易。
“阁部精通兵事下官自然知道,下官也不打算和鞑子硬拼。”周显随手在纸上画了几个图形。
“无论是穆家峪还是牵马岭,都有这种地形,我军埋伏于高岭之上,放过鞑子前队,只拦鞑子后队,即使拦不住,也能坚持两天,只消卢总督兵马一到,鞑子后队必然溃灭。”
“若是鞑子前队回头夹击呢?”杨嗣昌不以为然道。
“他们没有那个机会,”周显胸有成竹道,“那时已是三月,天干物燥,南风正盛……”
杨嗣昌猛地抬头看向周显,这竖子竟要放火烧山,密云以北乃燕山余脉,丛林密布,这大火要是烧起来弄不好都能烧到长城以外,山中的村庄百姓估计也要遭殃,太狠太毒了。
“明燚,这事要从长计议,这火若是烧起来几个月都不熄,山中百姓都要被烧死,这是伤阴德的事!”
“那也比鞑子把几十万百姓都带到关外强。”
“若鞑子以百姓为前队,明燚又当如何?”这种情况可能性不大,杨嗣昌还是要问一下。
“一样烧,不过不是下官的过错,是你杨阁部的过错!下官会带着将士到百姓的坟前痛述杨阁部见死不救,几十万百姓的冤魂也就找阁部算账了!”
“胡说!伏击的是你,放火的也是你,凭什么算到本官头上!”杨嗣昌也怒了,这竖子毫不讲理,自己干了恶事还要别人来担过。
“洪承畴、孙传庭十万大军若是布在通州丰润一带,与山东兵马夹击鞑子,那多尔衮和豪格的人头就到手了,也不用下官出此下策了。还有,放火烧山也是阁部大人今日面授机宜,下官只是奉命行事。”
“你这竖子!”杨嗣昌满胸愤懑,一股腥甜之气差点喷出口,只觉得两眼发黑,天旋地转,踉跄几步回到座位上,这种屎盆子要是被扣在头上,别说是当官,就是家乡都回不去了!
“老夫要告发你,”杨嗣昌两眼血红,面目狰狞,面前的竖子就是他的死仇!
“可是谁信啊?”周显懒洋洋地答道,杨嗣昌和周显关系密切人所共知!这事没人会信。
周显回到座位上,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喝着茶,“阁部的茶真好喝,恐怕孙传庭在狱中享受不到吧。”
杨嗣昌猛地一惊,原来这竖子还惦记着孙传庭。
“你待如何?”杨嗣昌无力地问道。
“下官不仅要兵部的火器,还要孙传庭和他的秦军。”
“洪承畴带走了大部分秦军,京师还有不到六千。你这竖子,老夫瞎了眼,怎么把你当成好人?”
“阁部大人消消气,”周显把早已准备好的条子递给杨嗣昌。
“阁部就可怜可怜那些百姓,把字签了吧,这事做成您还是次功!”
杨嗣昌哆嗦双手接过条子,反复看了几遍,“周显!你这奸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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