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就不能画。所以,珐琅瓷器世间只有这一个,绝无重复的。而且,瓷胎还是从江西景德镇专窑烧制,专车运送,你想想这需要多少成本?珐琅画画在了瓷胎上后,在宫廷造办处烧制,出窑后运至皇宫。你想想,这一个珐琅瓷器该值多少钱?”
冰溜子说:“那可老贵老贵了。”
老李说:“所以,我见到那张珐琅瓷器盘子,说啥也要买下。”
在老李大谈珐琅瓷器的时候,顺娃一直在听着。老李说完后,顺娃说:“珐琅瓷器是宫廷的,那为什么我们这里会有?我们这里又不是京城。”
老李说:“到了乾隆年间,宫廷的珐琅瓷器渐渐增多,乾隆和以后的皇帝,就把部分珐琅瓷器赏赐给有功之臣,所以,珐琅瓷器就有了一部分进入了富贵之家,再然后,英法联军入侵,圆明园被焚烧,八国联军入侵,老佛爷落难西逃,清帝退位,清宫门户大开,谁都能够走进去拿东西,珐琅瓷器就这样流落了民间。所以,在民间能够找到当年宫廷专用的珐琅瓷器了。”
顺娃说:“你说的这些都对,但我就是觉得这个人是骗子。”
老李说:“你怎么知道他是骗子?”
顺娃说:“我们这里很多骗子专骗外地人,使用的借口都是‘偷老爷家中’的。”
我偷偷地笑了,我第一次骗那对省城来的夫妻时,也是这样的说辞。
老李像站在讲台上一样,挥舞着手臂说:“说不定他真是偷老爷家中的。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失去呢?”
顺娃说:“如果您执意来买,你就说十个银元,再多没有,看他怎么说。”
老李夫妻和我又来到了那条巷子尽头,顺娃和冰溜子躲在一边。那个男子看到老李去而复返,眼睛里有一星火花在闪烁,他快步走到了老李面前,说:“快点快点,我出来时间够长了,老爷会怀疑的。”
老李说:“十个银元。”
那名男子不高兴了:“啥?十个银元?你这是糟蹋我哩。”
老李说:“十个银元,再多没有。”
那名男子左右望望,说:“算了,给你,我要急着回去。”
老李用十个银元买了一个宫廷制作的珐琅瓷器,高兴得不得了,认为自己捡了天大的便宜。他拿着那张盘子翻来覆去地看,向我们讲解着珐琅画的精妙之处。他兴致盎然,眉飞色舞,我们一句话也插不上。
路过一家客栈,老田突然发现什么异样,她喊道:“这边看,这边看。”
我们顺着老田的目光,看到客栈的柜台上放着一个和老李手中一模一样的珐琅瓷器,都是一样大小的盘子,盘子里都画着喜鹊登枝,都是黄底色、黑树枝、绿树叶、花喜鹊。老李看看柜台上的盘子,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盘子,一下子傻眼了。
顺娃问客栈老板:“你这个盘子怎么卖?”
客栈老板说:“一块银元一对,下面还有一个。”
纵然老李学富五车,也斗不过江湖险恶。功夫再好,一砖拍倒。再厉害的拳师,也架不住一顿半截砖。老李的经历为文明斗不过野蛮提供了最好的注脚。
从县城到后李村,足有二十里,先是平原,后是山区,道路越走越狭窄,人烟越来越稀少,每当前面出现人影的时候,我就满怀信心地认为,那是给我们兜售假古董的人,可是,他们总是与我们擦肩而过,对我们连一眼也没有多望。奇怪啊,怎么会这样?
越接近后李村,顺娃的脸色越难看,他可能认为我以前都在欺骗他,故意把万字支走,破坏了他们的生意。
可是,我有口难辩。
奇怪啊,走出县城后,这一路上怎么就没有遇到兜售假古董的呢?
老李把假古董叫赝品,他说赝品是这类假古董的专业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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