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兵十两赏银,恰好能够,至于大米棉布,还有四千亩土地,只是画的大饼。
这叫失信。
将无信而威不立,军无威而必自乱。
一盏茶后,云先生训完话,由都尉陈大旗负责安排众军开始庆贺佳节。
云先生一回座,奕王立刻道:“云叔,府库中可没四千五百匹棉布和万斗大米,还有四千亩地。”
云先生淡淡说道:“老夫知道。”
“云叔又要向富绅们摊派?”
“非也,节后便要剿匪。”云先生摇摇头:“他们原来全是各郡官吏的私兵,和咱俩并不熟,只有许之以利,才能自愿效命。”
略一顿。他说:“许的东西,剿匪回来才有命拿。”
奕王看看众军,心一沉,众军虽有可能真和各郡官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必竟全是古夏子民,他内心并不希望伤亡惨重。
“过节吧。”云先生声音忽然沉闷,忽地举杯邀月,悲怆轻吟:“月无月有月无情,梦中梦见梦中人。”
云先生虽世袭侯爵,但妻女去世早,他此番举杯邀月,多半思念妻女,奕王便举杯道:“云叔,人如浮尘,独生独死,独去独来,苦乐自但,无可替代。”
“往事莫提,且说眼前吧。”云先生放下酒杯,展颜一笑,道:“过了节,老夫要提兵剿匪,你令公孙泰传讯鬼方郡,让苏子昂来随军出战吧。”
奕王笑道:“行,我看云叔欣赏罚分苏将军?”
“恩,他善于观察和又懂随机应变,是一名可造之材。”云先生道。
......
苏子昂见到云先生时,是在一间从来没见过的密室中。
室中只有一大一小两个石案。
石案上山峦重叠,城池分明,并标有道路和河流,能清楚找到濮州郡和澜水,很多山头上插着一杆小旗,旗上写有名字,看名字应是一家家匪寨。
苏子昂问:“云先生,这是?”
“这叫实物地图。”云先生指指左面墙上,道:“你对比地图看看就明白了。”
苏子昂依言对比,只听云先生继续说道:“本朝只有两人知道如何制作案上地图。”
“一定是大明王和云先生两人。”苏子昂见石案上地图山峦沟河一目了然,不用云先生说,他也知道案上地图更便于指挥作战。
“若让书生以口舌论战,可横扫天下,若让将军看着墙上地图论战,可横扫千里,若再看着石案地图论战,则只能决战一隅。”云先生看看苏子昂,忽然问:“在战争中,将帅最应明白什么?”
“知已知彼?”苏子昂说了一句,随既感觉不一定对,便诚恳说道:“请云先生指点。”
“知已知彼只是其中之一。”云先生淡淡一笑,道:“做为一名将军,一要明白如何进攻,二要明白如何结束战斗。”
“打胜了不就结束战斗了吗?”苏子昂道。
“那若是打败了或打成对峙战怎么办?”云先生问。
苏子昂目前所遇大型战斗,全有太华派在背后支撑,从来没有想过失败或打成对峙,便拱手道:“请云先生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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