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目光也复杂无比。
如释重负,疑惑,担忧……各色情感在此刻交织缠绕盘旋于心以至于让他无暇去享受这莫大荣光。
不过周围的骑士们好像早已习惯了施瓦茨的沉默,眼见他不答却并不以为意,而此时老人巴塞赫姆也再度发话了,只见他翻身下马来到施瓦茨跟前直视这个曾与他着眼前人流的快速涌动,雷奥陡然生出一种难以言状的莫名感觉,深深看了一眼站在两旁的强壮武士后,他挤入人群跟随洪流向前涌去。
喘息与脚步声充斥在雷奥耳边,让他奇怪的是周遭的同龄少年们几乎都保持着沉默,很少有人会在这一过程中开口讲话,就算有,也是微不可察的低语,只脱口瞬间便被淹没在了这寂静的喧闹中。显然,从身处同一帐篷中的罗斯族少年反应与周遭的一切看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如此情况了,但弥漫在空气中的那一丝紧张却是雷奥很轻松便可以捕捉到的。
这更让他对于接下来己方将要去到的目的地产生了疑惑,到底是哪儿?
好在快步跑动让雷奥很快便重新恢复了行动的自如,他跟在人群中不时隐蔽张望着,尽力搜寻着自己所需要的讯息。
几乎类似的场景让他像是回到了几天前的死亡旅途,虽不愿回首,可必须承认的是那一次穿越地狱的磨砺让他学到了太多非同寻常的东西,从事后的目光看来这可真算得上是一段宝贵的经历。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人群跑动的速度逐渐打奥越来越近,吹毛立断的兵刃已经如鲠在喉一般时,一道沉稳中带着惊叹的声音忽然从在场众人身后响起,那十余名心怀不轨的武士冷不丁听到这话皆是一惊,下意识便举起了手中利刃转身看去,只见一名面容坚毅的中年人在十余名男子的簇拥下步入场中。
纷乱吵杂,流矢不时闪过的激烈战斗丝毫没能让这中年男子展露出任何多余的神色,他只是动容地看着几乎是瘫坐在原地的雷奥,眼中满是惊讶。
这是他此刻唯一的神情。
如此选择性的无视放在平日间无疑会让在场众位亡命徒感到极为不爽,但此刻,随着中年男子的突兀出现,武士们却只能识相地在其同伴的逼视下默默让出一条道路来。哪怕是寻常最桀骜的猛汉也不敢将自己的心情表现在明面上,因为所有人都清楚条顿骑士团才是这处城堡真正的主人,而眼前这名气势不凡的中年男子无疑便是此处条顿骑士的最高领导者,一个连卡利斯勒都尊敬有加的骑士。
十余名已经快要逼至雷奥五步以内的武士此刻可谓是进退不得,既没有胆量当着骑士的面行凶,又不甘就此放弃,握着利刃好不尴尬。
若是将时间推回半个月,那这些来自诺夫哥罗德的亡命徒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如此畏惧条顿骑士的,毕竟与他们常年交战的圣剑如今已是完全被破开了神秘的面纱,只能在其咄咄逼人的攻势下勉力支撑。
可当亡命徒们从米贾维奇那里得知这群来自欧洲内陆的条顿人已经完全踏平了雄踞维尔杨迪已久的托里斯家族,并且敢于在波兰人的报复中护下米贾维奇时便彻底窥探到了这支号称基督世界三大骑士团之一的冰山一角。要知道哪怕是前不久被诺夫哥罗德捕奴军刚刚所劫掠过的托里斯家族鲜血的苦涩滋味与嵌入牙缝中丝丝碎肉让雷奥几欲作呕,可偏偏像故意和自己作对一般,这场景却反反复复在他的脑海中回旋,让他无法安静下来。
已经陷入了熟睡中的伊尔戈斯两人当然无法察觉到窜入黑暗中的雷奥,呼啸的寒风吹击着四周高耸的城墙就如同死神达纳特斯精心演奏的死亡之曲,优美中夹杂着诡异,寂静中含带着恐怖,当着冥曲传入雷奥的耳中之时,刚刚稍有起色的他渐渐又愈发心烦意乱起来。
拔出随身佩戴的短匕,陡然渗出的杀气与这死亡之曲仿佛产生了共鸣,寒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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