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如泄了气的皮球,身子软软的倒在床上,一直以来白若冰是他的目标,是他的精神支柱,然而一切从那一刻起,轰然崩塌。绝望,从来没有过的绝望,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盏灯,而他的灯便是她,那盏灯能将每一个黑夜点亮,那盏灯能将在所有的记忆照的清晰无比。江蓠的灯芯是一双眼,白若冰的眼,她的眼中是被打碎的星光,晶灿、晶灿的,却像山涧中的溪水,多数时候都透着寒凉。突然他没有来的打了个冷颤,从今往后,她是不是也会用那无比寒凉的眼神看着他呢?将他所有的情意都冻成万古不化的寒冰。他的心仿佛被无数的带刺的枯藤缠绕,而且越绕越紧,他却无从挣脱。心沉入潭低,寒凉,而泪却是热的……
第四日傍晚,白若冰才将将起身,无双殿中,桓古安静的睡着,就像平常一样,睡的很安稳,只是脸色稍显的白了些。他身上的伤早都处理好了,而莫逸阳就在他的榻边,帮他净手。
“莫师兄……”白若冰轻轻开口,她只叫了一声,便不知道在说些是什么。
“嗯,你来了,好些了么?”莫逸阳问道。
“嗯,你呢?”白若冰的目光落在他受伤最重的那条手臂上。
“无妨,皮外伤!”他只是说的轻巧,白若冰明白。现在看他的动作,那条手臂还是明显不太敢动的。
“莫师兄,你去休息一下吧。”白若冰轻轻开口,仿佛是怕吵到了桓古,但是她知道是她底气不足,莫逸阳知道她喜欢江蓠,而正是江蓠伤了他心尖上的人。其实莫逸阳的状态远远出乎白若冰的意料,她以为莫逸阳会歇斯底里,但是他没有,反而异常的冷静,他不光将桓古收拾的很干净,自己也很干净,只是那通红的眼、渗血的纱布还有冒出的胡茬却都显示出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你看你的样子,若师兄醒来,你会吓到他呢。”
“是么?”莫逸阳就着为桓古净手的水照了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嗯,我去收拾一下,去去就回。”
“你……睡一下吧!”白若冰还是忍不住道。
“刚刚睡了。”莫逸阳说着,走了出去。
白若冰坐在刚刚莫逸阳坐的椅子上,握着桓古的手,那手很是温热,分不清是桓古本来的体温,还是让莫逸阳生生焐热的。白若冰看着桓古,泪不知觉的滑落。
“冰儿,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季严的声音出来。
“掌门师兄!”白若冰悄悄抹了泪。
“我去洗尘殿看你,才知道你来了这里,怎么不在休息一下。”季严责怪道。
白若冰看着季严,隐藏的泪流了下来,流的更凶了。这才几日,季严苍老了许多,鬓角上的白发遮都遮不住,整个脸都浮肿了。是啊,二师兄这样了,她一连昏睡几日,门中所有的事务都得他自己处理了,而且他们这样,最难受的当然是他了。
“唉,我不是没说你什么么,怎的还哭了?我不好,师兄错了,别哭了好不?”季严摸着白若冰的头。
“怎的还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白若冰不禁道。小时候她就是这么缠着季严的,只要她一掉泪,无论她做了什么,他肯定站在他这一边,帮着她,把其他的师兄弟骂的狗血喷头,就跟他师傅一样。
“冰儿在师兄心中,永远都是小师妹。”季严道。
“师兄……他。”白若冰的眼光又回到了桓古身上,“是我的错,我没能保护好师兄。”
“说什么傻话,那日的事情易书都同我说了。不关你的事情,你尽力了,而且你做的很好,若不是你,恐怕如今这苍云山就剩下我一个了,我当有什么脸面去见师傅他老人家。”季严哽咽了,须臾他接着道:“你和师弟都是我的亲人,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你们谁出了事情我都一样难过。”莫逸阳顿了一下,“一切都是意外,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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