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孙集乡的一块废弃农荒村野店一片荒凉,断壁颓垣,穷乡僻壤,羊肠小道,路面泥泞,污泥浊水,破败不堪,因为地理比较偏僻,很少人经过这里。老王扛着一把锄头打算去田里挖一些野生洋姜拿到市里去卖,这个季节的洋姜刚成熟,用来腌制的味道正是最好的时候,能卖出一个好价钱。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来这里,不过这次废弃的田地却让他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腐烂死老鼠的气息,他暗骂了一声运气真差,要在这种环境下工作。在农村这些腐烂味并不少见,只能依靠一些鼻子的适应性习惯下来。老王走进了田里开始工作,这一呆就是一个上午,不知不觉他感觉这股死老鼠味越来越重,好奇心让他越来越靠近那个地方。眼前的景物让他直接坐在田里。只比篮球直径大那么一点点的机井里头下脚上的插着一具高度腐败的赤,裸男尸,他也顾不上擦屁股的淤泥,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家里跑去….
“小心一点。”邹若光提醒道。我们今天早上接到电话,这边出现了一个腐败的尸体,然后就马上组织队伍过来勘察了。现在弄了一个简易的升调机架在井口。
“我会小心不破坏尸体的。”吴智辉带着口罩,全身也穿着P3隔离服跳下井里,拿着麻绳轻轻套在尸体上,我们在上面缓缓地把尸体拉起来。恶臭往他鼻子里袭来,吴智辉一时没准备好,差点干呕出来。这是一种特别尖锐的味道,并不是纯臭,而是在恶臭里加入了一些酸味,给人感觉是一种“发酵过的气味”。
邹若光看着吴智辉口罩的起伏,知道他在憋着一股气,“我告诉你小心,不是尸体小心。”
吴智辉没有回答他,这时是拉出尸体的重要时刻,他踮着脚抬着尸体的两条腿,不断地把尸体往上捋直,尽量在不弯曲的情况下弄出来。终于他大喘气一声,尸体砰地一身被鉴证科背到了水泥地上。
吴智辉脱下手套,把口罩拉开,大口地喘着气,“不要跟我说话,我已经好久没训练了,稍微踮下脚就有点吃不消了。”
吴智辉已经蹲下去开始查看尸体了,“不怪你,死者大概有180多,看这个体形,死前大概有80公斤。另外,你要感到庆幸现在是冬天,死者身上没有出现蛆。”人死后不久,肠胃里面的食物渣被分解成了气体排除体外。“这种湿度加闷热的土地里太适合细菌的滋生,死者出现了大量的血管网和腐败水泡。死亡时间大约2-3天左右。”
“死亡时间2-3天啊,或许凶手还在这个地方。”我瘪着嘴巴,想了会,“能判断这里是第一杀人现场吗?”
“不知道,这块田地严重影响了检查的进度,具体的结果还要等机井的同志上来才能知道。”郑雅月为我回答了问题。
“尸体高度腐败,面目已经看不清了,从身形和服装来看,死者在30-40岁左右。”邹若光扯下来两块破布,上面能看出一些蓝白的条纹,他抬头望了一眼郑雅月,示意她帮忙记录,现在的尸检能让自己更加融入周围的环境,对凶手的身份更加有代入感。
法医们得出结论,死者脑部有一个严重的裂痕,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痕。可能是由于脑后遭到重击所导致的粉碎性骨折而死。从伤口的形状看,是一个弧形锋利工具,可能是一把斧头,这是一些暴躁的凶手才会使用的工具,因为用斧头袭击人是一种折磨,除了头部,它很难攻击到其他人体脆弱的地方,导致他们死亡。
“嘿!有发现。”机井下传来消息,这个狭窄而又深邃的空间里,只能容纳一个人跳下去。“不过我身体弯不下去,踩到了。等我拿脚夹上来,你们拉拉我。”
警员拿出来的是一把普通的民用斧头,黑色发亮的斧头前端沾染了一些血迹。邹若光接过斧头跟死者的伤痕对比了一下,点点头,“很符合,应该是作案工具。而且斧头最近有把打磨过,很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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