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卫无知将箭支递回,对孙兵道:“阵道之学非本宗所长,你自断论,自非谬言,立此殊功,当奖!”
孙兵却躬身逊让:“弟子不敢夺他人之功,实是张副堂居功至伟,弟子不过参赞调度。”
“是张奉清么?”卫无知看似询问,心下却已笃定,因为炼器堂只有一个姓张的副堂主。
“正是。”孙兵答道,“弟子还记得,自创那张阵盘的也叫阳天,此子堪称阵道天才。”继而,又不无惋惜道,“只是当时不知为何,却婉拒了张副堂传承衣钵之美意。”
“你怎么看?”卫无知淡淡问道。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才不如乐之者。弟子不敢有违宗主训示......”孙兵略略一揖道,“弟子不会逼迫于他,早已交待了张副堂和汪副堂,若此子再肯钻研阵道,炼器堂会给他一些方便。”
卫无知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便在此时,小乐公鸭嗓子响起:“宗主老爷爷,阳天师兄到了。”
接着又有一个爽朗的声音参拜道:“弟子阳天拜见宗主。”
阳天有些失神,菜园、水瓢、站在水桶边的老者,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就是天钟世界最古老的修仙宗门之主,可很快又回过神来,环环揖拜:“见过黎殿主,见过上官殿主,见过孙堂主。”
早就得过小乐提点,上官扬这人最是死板,对礼法尊卑极为讲究,所以行礼之时更多了几分郑重。
或许就是这个细节赢得了他好感,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暖意,只是这种暖意却如寒冰初解,还是凉飕飕的。
倒是黎羽衣嫣然一笑,颔首致意,冲散了上官扬身上不少冷峻。
孙兵讶然失声:“还真的是你?”
阳天不知所指,正疑惑间,却听卫无知道:“你遇到瑾儿了?”
“是。”阳天老实答道,“在青莲秘境还多亏了太史大师兄出手救了弟子。”
“他说什么了?”卫无知问道。
“太史大师兄说......”阳天故意停顿了一下,见卫无知没有清场的意思,便继续道,“离开宗门前一晚的话学生从不或忘。”
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算有什么隐晦之意,正主都不避讳,他自然也不会傻傻的枉作神秘,末了,又补充道:“这是大师兄的原话,弟子不敢有一字更改。”
黎羽衣注意到宗主师叔的左手中指又弯曲了一下,便将目光投向上官扬,因为那晚他也在,那晚济明观灯明通宵......
感觉到师妹眼里的探究,上官扬欲言又止,终是低下了头。
这时,卫无知的声音响起:“那晚说了很多话,但最后一句他是跪在本宗面前说的,他说,纵是舍了性命也要让道行道宗后悔。”
黎羽衣先是茫然,继而一声惊呼。
能修到金丹境界,即使不是浑身都长满了心眼,但也决不会缺心眼,要让道行道宗后悔,没有足够的损失,这种庞然大物又怎会感觉到疼?他一个筑基修为,闹出大动静还有活命的机会吗?十一年前说的,如今旧话重提,这是在告诉宗主师叔,他......已经作好了舍命准备。
话已经带到了,气氛很压抑,浑身都不舒服,阳天便长揖告辞:“弟子告退。”
“等等。”卫无知止住道,“瑾儿他......还好吗?”
阳天一时不明所指,想了想答道:“大师兄好像不太开心。”
卫无知完全抛却了往日的从容淡定,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忧虑。
做为心腹兼学生,还是许多策略的参与者,上官扬记得老师把喜怒现于表情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可就在这一个多月里,却发生了两回。不同的是,上次是笑容绽放,当听说召东分院真武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