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深长地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率先吆喝了一声,驾着马朝远方走去。众人听罢,也没多想,一个个跟在了他身后。
不久之后,月上乌影稍,已是傍晚时分。
山中的一块空地上空,灰色的幕布之下,一道青烟缓缓地攀爬而起。青烟下方,刘德景等人搭好了帐篷,生起了一堆篝火,正兴致勃勃地做着晚餐。喷香的烤肉,即便不放任何调料,也足以让人垂涎欲滴了。众人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夜晚之中聚餐,自然兴奋莫名,席间谈笑之声不断,欢乐的声音更是远远地传了开去。
席间,刘德景将一只野鸡一分为二,小心地分开用油纸包好,揣了起来。其余人不知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没多问。闲聊之余,众人相互诉说着自己这一路上的所闻所见,无不感慨,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光是这次出来,所见所闻就已经让他们觉得恍若隔世,也让他们对于之后的旅程又多了几分期待。
这其中,最为兴奋的自然就数陈到了。当他听到了刘德景和二子说起那套胡人的战法武艺的时候,顿时一下兴致高亢,要死要活地非要二子当场示范。二子左右推脱不掉,只得依言操演了起来。这星空之下,篝火之旁,少年与少女,吃肉聊天,相谈甚欢,还有“舞者”相伴,若只是看到他们这样子,或许还真会不自觉地认为,这是一个和平又幸福的世界。
而在刘德景等人兴高采烈举办篝火餐会的时候,楼烦城中的一处,却是死一般地寂静。尽管已快到了三伏天,但这间厅堂之中,却是寒气逼人,静谧至极,几乎快让人窒息。
这房中难道没有人吗?不,恰恰不是,这里不仅不是没有人,更相反,是挤满了人。可即便堂中满是人影,却依旧无法影响这寒气与静谧的存在。这种离奇的状况,不为其他,只因为一个人,一个此时处在众人前方,静静地坐在雕像之前的黑袍男子。
男子长发披肩,极为罕见地并没有束在头上,而是任其洒落。如墨的长发顺着背后滑落,自由地在地上盘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圆环,画面看起来的确极为华美。可身后的众人看着这道身影,却是止不住地浑身发颤,哪里又敢去欣赏什么。
只见他伸出细腻若白锦的手掌,轻轻地在面前不断抚摸,就像是在抚摸着什么宠物一般。可是顺着他的肩膀看去,却让人震惊地发现,地上躺着的,不是什么宠物,而是人,三个已经死透了的人!
莫声、莫语、莫鸣,三人此时并排躺在地上。他们的面上由于刺骨的寒气,已经变得僵硬,而正因为如此,方才保住了容貌,不至于因为燥热的天气而快速腐坏。隔着厚厚的寒霜,黑袍男子就这样轻轻地抚摸着他们,像是感觉不到丝毫刺痛一般,是那么温柔。
这样诡异的画面,持续了不知道多久,黑袍男子方才停止了抚摸,左手食指随意地指向了天空,幽幽地说道:“谁?”
一旁的一名太平道地字殿座连忙跪趴了出来,头深深地贴着地面,颤声道:“禀,禀上尊,语大人是被本城左都尉吴成率军乱箭射杀,而声、鸣两位大人,是,是被一个自称屠老怪的怪人斩杀的。”
噼啪!咔嚓、咔嚓、咔嚓……
听到了这番报告,突然一阵怪声响了起来,顿时堂中气温又再度下降了许多。那黑衣男子的座下木板,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化作了冰垫,而且快速向着四周蔓延开,一下将那地字殿座的双手双腿给冰封了起来。
那地字殿座此时浑身的颤抖更加剧烈了,但是即便如此危险,他也依旧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不是他吓傻了,而是他作为侍奉者,深刻的知道,眼前的这名看似温和的男子,到底有多么的残忍冷血!
他的性格如同他的名字一般,静,极致的静,任何让他不悦的声音,都可能导致灭顶之灾。作为太平道顶端的“灾厄”,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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