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天依然干涩得难以下咽,喉咙里跟火烧一样,想说的话到了喉咙口也都被蒸发了,流光的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
苏恓惶的嘴唇干裂得厉害,老是无意识地一张一合,想必也是干渴得厉害,流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沙漠茫茫,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
这天本来已经退了烧的苏恓惶突然又烧起来了,嘴巴里无意识地呢喃“水……水……”,流光想尽了办法给苏恓惶降温都没有用,急的眼睛通红通红的,酸涩的想哭,却是没有眼泪。
眼见着苏恓惶实在是难受,流光心一横,用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凑到苏恓惶的唇边,鲜血顿时濡湿了苏恓惶的干裂得唇瓣,苏恓惶本能地追逐着这股湿润,贪婪地吮吸吞咽着流光的血液,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潮红,流光只觉得血管里的血似乎带着自己的精气神通过两人连接的地方汩汩流入苏恓惶的身体,体内顿时一阵虚弱,心跳如鼓,太阳穴也突突直跳。等苏恓惶终于餍足了,流光已经流了一身的冷汗,伤口后的血似乎被吸干了,不再流了,翻开的皮肉有点发白,流光默默地撕下衣襟,仔细地包扎好伤口,又坐着休息了一会,这才重新背起担架上路。
又走了一天,午后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苏恓惶已经退烧了,流光正在沙丘的背后休息,突然间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一抹绿色,流光不可置信的豁然抬头,竟然发现黄沙的尽头有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隐隐见似乎有亭台楼阁。
“哥,你撑着点,我们有救了。”流光欣喜若狂地看着远处的青山绿水,不觉热泪盈眶,颤抖着干裂的双唇,沙哑道。
担架上的苏恓惶毫无知觉,流光放下担架,吃力地调整了苏恓惶的位置,让他躺得更舒服点,又扯掉手腕的绷带,喂了苏恓惶点血,这才吃力地重新拖着担架往绿洲赶去。
走了许久,前方的青山看得更加真切,鸟兽的身影都能看见了,但距离却丝毫不见缩短,永远就在黄沙的尽头,流光赶路太急,身体本就虚弱,此时累得气喘吁吁,眼前都开始发黑了,冷汗直冒。
又咬牙坚持着走了许久,青山依旧遥远,流光心里隐隐想到了之前听云辞提过的海市蜃楼,但始终不愿意放弃救治苏恓惶的希望,依旧挣扎着前行。
眼见天光逐渐暗淡,天边的青山绿水渐渐模糊,最后竟然开始慢慢消散。
“不,不要,不要……”流光看着天边消逝的景象,惊恐不已,无奈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死命地拖着担架跌跌撞撞地朝着天边追赶。
“不要,不可以……”流光拼命追赶天边的残影,但青山的最后一角也慢慢消散在空气中,天地间除了黄沙还是黄沙,再没有绿水再没有青山,流光绝望地扑倒在黄沙里,双手深深地插入沙粒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哥,不可以死在这里,不可以!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许久,流光从沙粒里抬起脸,眼神坚定中透着一股倔强,抹了把脸上的黄沙,重新背上担架。
不知道走了多久,流光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了,只凭着一股意志浑浑噩噩地机械前行,恍惚间似乎看到两根石柱,石柱下似乎坐着一个人。
但流光实在是太累了,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想招招手,手抬了半天却怎么也担不起来,想走快点,两条腿却一直发抖,怎么都迈不开了,流光心里一急,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黄沙里。
恍惚间,似乎有一双手扶起了自己,流光却死命地抓着担架的绳子,嘴里呢喃着,“哥,救他,哥……”
“痴儿……”朦朦胧胧地听见有个苍老的声音回应了自己,流光喜不自胜,满足地笑着,心里想“太好了,哥哥不会死了……”之后就沉入了黑暗中。
流光只觉得自己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走了好久,没有光没有声音,又冷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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