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摇的“无量宗”,难得见到了一丝曙光。
“疾风知劲草!一剑宗传书已至,莫大长老慨然允诺!”
“敌手尚生死不知,行踪不明,但本宗数千年的基业,已暂可宣告无忧。”
“唉......假他人之手偷生,虽大损先祖声威,全宗弟子心头的巨石,总算安然放下。”
“从今往后,吾等需忍辱前行,励精图治,任重而道远。”
尘埃初定,幡然巨震过后,仙道中余波犹在,绵绵不休。
除“无量宗”之外,“暗魔宗”自恃身份,以宗门名义接取《捕鱼》任务,不料继申寻寂之后,大长老裴牧荒亦难逃一死,
宗门栋梁既倒,可谓愁云惨淡,华盖压顶。
“本宗虽尚存5名金丹,实力却大不如以前。”
“一旦有杀戮红榜,刻意针对门下弟子,不知该如何自处。”
“若是敌手现身报复,已无人可挡!”
“唉......无量宗尚有外力援手,本宗却是孤家寡人。”
仙道大宗尚且如此,剩下的“贝叶宗”等二流门派,更是战战兢兢,唯有坐以待毙。应征“渔夫”之时,其太上长老虽公然脱离门墙,但余跃性之所至,铁血无情,眼下大局已定,成王败寇,唯有听天由命。
《杀无赦》的进程,正如榜文一般,如火如荼。那些不相干的仙宗,或是埋头忙于自身事务,或是在一旁作壁上观,既无闲心,更无胆量强自出头,横加指责和干涉。
茫茫天地之间,“无量宗”名下的弟子,已是尸横遍野,无一日没有陨落之人,最终能有多少保住一命,侥幸逃回宗门之内,全凭各自的造化。
......
连绵耸立的山脉,峰峦之间陡峭突兀,密林草木遮天蔽日。一片浩瀚无边的汪洋,阻隔横亘在正前方。纵目四顾,倒是一处景致绝佳之地。
“此乃故道最深处,相距当初的入口,足有三万里开外。”
绝峰之顶,一具挺拔的身影,状若泥塑木雕,盘膝枯坐了数日之久。眉头之间紧锁似闭,眼眸清澈却略显空洞,一直凝望着遥不可及的远方。
云千渡被逼爆丹,余跃倚仗“破碎虚空”的神通,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至于肉身所受损伤,倒无什么大碍,静养几日也就康复如初。
“元凶悉数伏诛,顽敌亦被斩杀大半,余某该何去何从?”
沉积多年的夙愿,已然彻底达成。倾泻了满腔怒火怨恨,可谓痛快淋漓之至,但大大出乎余跃的意料,心底却并无太多喜悦之情,反而是无尽的空虚寂寥,悄然升起。
“正式回归仙道么?余某似乎兴致缺缺。”
此刻余跃手中的一枚玉简,正是当年莫问所赠。
“一剑宗底蕴深厚,收罗的仙道秘闻,果然不同凡响。”
“脚下的这方天地,宗门林立,代有天才出世,看似一片修真福地,实则资源匮乏贫瘠。吾辈修者身在其中,却浑然不觉,无异于坐井观天。”
“自白、董两位前辈飞升,近千年时光流逝,再无人成就元婴之境,仙道已成江河日下之势,其根由便在于此。”
以余跃如今的强大战力,再挟此役的赫赫余威,旁人无不畏之如虎,乃天煞孤星一般的存在。仙道行走固然纵横俾睨,若一直无法缔结元婴,与行尸走肉毫无分别。
“放眼天下同阶修士,可视为余某友者,唯莫道友一人。”
尽管行事之间,有诸多古怪之处,余跃的脑海中,始终萦绕着重重疑惑,但在数次的紧要关头,莫问乃至“一剑宗”都暗中出手相助,甚至主动示好攀交,这份莫大的恩情,余跃牢牢铭记在心。
“可惜,今时已不同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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