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满怀欣慰地看着安德烈,“上帝终究还是眷顾您的,我的朋友。”
“上帝的眷顾来得有点晚,但是总算还及时。”安德烈-卡瓦尔坎蒂又长叹了一口气,“把我从家父身边拐走的匪徒,从来都是存心要把我卖回去给他的,他们想要的只是赎金而已。而出于使他们的交易获得最大利益的目的,他们需要让我保全我的社会身份和价值,所以他们一直都舍得对我进行应有的教育。在古代,小亚细亚的奴隶主常常培养他们的奴隶当文法教师、医生和哲学家,以便可以在罗马市场上卖个好价钱,那些拐子待我也正是这样。”
“如今这个年代,绑匪也在讲职业道德。”夏尔不住地点头,似乎在为这个新朋友终于苦尽甘来而感到十分高兴。“从好的方面想,纵使您之前吃了这么多苦,现在至少您自由了,而且可以迎来全新的人生,像卡瓦尔坎蒂家族的少爷那样生活。”
如果在之前,基督山伯爵这么说,他会相信个三五成,但是自从有了夏洛特的传信之后,老实说,他是一个字都不肯相信的。
有了“从小就被绑架了”的借口,那么一个人扮演贵族就容易多了,什么纹章谱系、什么家族历史、什么生活经历,这些需要长期进行恶补(其实也没什么用)的贵族知识,就可以完全地掩饰过去了。
伯爵这不就是完完全全在忽悠人吗?夏尔心里冷笑。
他现在认定,安德烈-卡瓦尔坎蒂应该就是跟随着伯爵从意大利潜入到法国境内的盗匪和亡命之徒。
但是问题不是他相信不相信,而是他愿意不愿意相信——而至少现在,他是愿意相信的。
他愿意配合伯爵演这一出戏。
“这也是我最想要的结果。”安德烈的表情里充满了跃跃欲试,“我想要找回失去的人生,并且加倍补偿回来,不管是麻痹自己也好,放纵自己也好,我总之要把童年没有得到的乐趣都找回来。”
“这一点我可以理解,我也愿意帮助您。”夏尔又点了点头,“不过,朋友,我也要提醒您,在巴黎想要找回幸福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也要付出很多金钱作为代价。”
“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伯爵突然插言了,“卡瓦尔坎蒂侯爵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人,安德烈又是他的独子,他肯定愿意为了安德烈的幸福而牺牲一点点金钱。他已经委托了唐格拉尔银行,给他开了一个户头,每个月可以领取五千法郎,这是他的零花钱。如果还有什么别的支出需要的话,我也可以为他进行支援,毕竟他是我的朋友介绍的。”
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安德烈眼睛一亮,显然他自己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零花钱可以用。
“是啊,家父给我安排了每年六万的零花钱,”安德烈以难以掩饰的、一种近乎于饥渴的贪婪神情,说出了这个数字,“我想,这应该是够花了吧?”
“按照一般的水准,这已经够花了,”夏尔笑了笑,又带上了点调侃,“但是如果按伯爵那种过法的话,那五万恐怕都撑不了几天,到时候您还是得找伯爵寻求支援呢。”
“我当然没有办法和伯爵相比了。”总算安德烈还有点精明,马上就清醒了过来,然后对伯爵拍起了马屁,“伯爵是我的大恩人,我怎么会去劳烦他。六万法郎已经足够我的开销了,我十分感激我的父亲,他真的是太好了。”
“这位可敬的父亲,比法国大多数父亲强多了。”夏尔仍旧满面笑容,说不清楚是恭维还是嘲讽,“这边的父亲们大多数是吝啬鬼,他们把儿子都看成了败家子,无论自己多么有钱,但是却一个大子儿也不肯给他们,逼得这些花花公子们没办法,只要靠着赌博和骗女人的钱为生,造了多少孽啊,安德烈,我真替你庆幸,有这样的好父亲,那些人听了怕是要羡慕死你吧。”
一开始,安德烈还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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