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然后停了下来。
夏尔他惊愕地发现,在驭手的位置上坐着的竟然是个黑人。
这个黑人身材高大,头上没有留头发和胡须,黑亮的肌肤闪耀着光泽,肌肉发达,看上去蕴藏着无穷的精力。
看到了伯爵和夏尔之后,这个黑色的巨人,走下了驭手的位置,来到了伯爵的身前,深深地向伯爵躬下了腰,眼睛里面充满了恭顺和崇敬,这俯首帖耳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一条狗一样,实在和这么大的块头不相协调。
“这是我的仆人阿里。”基督山伯爵似乎看出了夏尔的疑惑,于是对夏尔解释,同时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这个黑人抬起头来,“或者准确来说,他是我的奴隶。”
“奴隶?”夏尔愈发疑惑了。
“是的,他是我用宝物换过来的。”伯爵冷淡地回答,“这个家伙因为在突尼斯王的后宫附近游荡时被捉住,按那边的法律,这种地方是不许黑人去的,于是就判了他的罪,第一天要割掉他的舌头,第二天要砍断他的手,第三天砍下他的头。我早就想雇用一个哑巴。等到他的舌头被割掉以后,我就去向国王请求,要他把阿里卖给我,代价是一支漂亮的双筒长枪,因为我知道他非常想要一支这样的枪。他犹豫了一会儿,因为他非常想结果了这个可怜虫。但我还有一把英国弯刀,这把弯刀可以把国王的土耳其剑切得粉碎,当我在长枪以外又加上这把英国弯刀时,国王就让步了,同意饶了他的手和脑袋,只是有一个条件,不许他的脚再踏上突尼斯。”
“可怜的家伙!”夏尔听完了这位阿里的悲惨故事之后,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您——您救了他,但是故意是在等着他被割掉舌头之后再救的?”
“是的,尽管看上去这有点残酷,但是至少我救了他的命,不是吗?丢掉舌头总比丢掉性命要好。”伯爵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以冷淡到异乎寻常的语气回答,“我救了他的命,然后换来了他,所以他现在是我的奴隶,我要他活着他就活着,我希望他去死的话,他一定会去死。”
“但是我不得不提醒您,伯爵,自从大革命之后,我们国家已经废除了一切形式的奴隶制了,只要踏上法兰西的土地,他就不是您的奴隶了。”夏尔提醒了对方,“也许在您那里他是奴隶,但是现在他是自由的——我倒不是关心这个可怜人,而是希望您最好不要公开宣扬什么奴隶,否则有可能会给您带来一些麻烦,也许会有些人会拿这个来攻击您的。”
“哦,我倒是忘了,我们这里不是非洲,这里有法律。”伯爵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略带嘲弄和轻蔑的笑容。“这个国家有那么多人衣食无着,饥寒交迫,法律管不着也不想管;结果有个人想要为救命恩人效劳的时候,法律又要站出来了,这多让人遗憾啊!阿里是他自愿当我的努力,为我奉献一切的,他不需要有什么法律。”
也许是为了向夏尔证明什么,伯爵用夏尔听不懂的阿拉伯语对这个黑人大汉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然后阿里单膝跪了下来,抬起头来捧住了伯爵的人。
这种俯首帖耳的姿态,这种发自内心的崇拜,已经足够证明他是多么狂热地服从于自己的主人了。
在高大健壮、肌肉虬结、充满了爆发力的身体里,似乎蕴藏着无穷的精力,又有谁能够想象得到,这身体已经只是一个残缺的躯壳呢?
不止是肉体,而且是精神。
既然这样的话,夏尔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候,那辆马车的车厢再度打开了,然后一个穿着绿金色斗篷的女子走下了车厢。
虽然斗篷下的光线有些灰暗,但是夏尔很快就看清了,这是一个十分漂亮的美人。
她身材高挑,有着灰黑色的头发和眼瞳,脸呈现出规整的椭圆形,鼻子上而且挺直,嘴唇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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