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沂用尽全身力气,这才将上半身支撑起来。段锦附下身,拖住她的双臂,将她抱了上来,而后平放在地上。
“不要动,我给你检查伤口。”
段锦从背后不大的背包中,拿出一个针管,抽去头套。那里面有一点液体,透明色,只有一点而已——吗啡,具有极强的镇痛性。
先给郁沂来了一针后,她额头密集的汗珠终于褪去一些。段锦这才附下身来看着她的腿,皱眉说:“转过脸去。”
那一下摔的非常狠,重重的磕在岩石上。稍稍清理了一下血迹,他看到了令人骇然的伤口……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但他知道,郁沂恐怕没有办法再跑了。
在启示中,双腿受伤,几乎就意味着被判处了死刑。他查看了一阵,撕下郁沂半边裤腿,直接将伤口卷了起来。他身上没有太多的医疗用品,这么做只能减缓出血,却不能止伤。
若是放在平时的话……只要去医院,这个伤势还是无碍的。但这是在与世隔绝的海岛上,缺乏药品,还面临着无数危险,是否能撑得过去就是未知数了。
“你不要出声,我找个地方去把你藏起来。”段锦查看了一番,终究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但想想郁沂毕竟未死,抛弃她也有些不妥:“接下来几天,你千万不要出声……能否活下去,就只能靠运气了。”
打了吗啡后,那直入心扉的疼痛逐渐减缓。郁沂动了一下腿……依旧有疼痛,疼的龇牙咧嘴,但并非不可忍受了。
“试试看,能不能走。若是不能的话,那我暂时拖你一阵。”
段锦伸出一只手,郁沂抓住,竭尽全力想要站起来。她做到了,然而试着走了一步……整个人重心前倾,就摔了下去!
段锦拖住了她,让她免得摔倒。郁沂显然是不适合继续移动——想到这里,他转过身,慢慢坐了一个半蹲的手势:“上来。”
他想到了来时的那个小木屋,里面有一个母亲和一个孩子——但那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人了。郁沂躲在里面的话,只要不发出声音,想来会相对安全。
那个男人头颅开花,还在微微喘息,但显然是不可能活下去了。段锦背着郁沂,一点一点的往回走,直到靠近了那个房屋……房门重新关上,可能是那个女人在剧烈的恐惧中,把房门重新关上,想要做徒劳的抵抗。
这对段锦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他把郁沂放在不远处的一处草丛中。之间简单粗暴的掏出了一把短刀,在门把手那边狠狠一捅,把整个门把手所处的木板都掀开,撬翻。
里面传出了那个女人惊恐的大叫,既而尖锐的婴儿哭啼声。
段锦眼中闪过一抹不忍,但还是没有停顿手中的动作。他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把房门拉开,看见了里面依旧蜷缩成一团的女人,她注意到了他手中的短刀,原本恐惧的目光,逐渐带上一点绝望。
“不,不要杀我,求你了……”
段锦一步步朝她走去,那一点怜悯在脑海中逐渐成型,翻涌,然后在某一个定型,被他拧捏成一团,狠狠的抛开脑后。
“不,你已经死了,在三十年前就死了。”
此时此刻,段锦何尝不明白他们身处一个怎样的时空。这个女人没有活下来,她在1969年的时空,就已经死去了。就算杀死她的人不是自己,也会是别人。
闭上眼,不想再去看她那可怜的眼神。段锦手中的短刀挥过,既而感受到手指尖有一抹的温热正在其中流走……自己,杀了一个人。
一个人?不,还有另一个人。
那还有一个婴儿,他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正在失去力量,啼哭的声音不止。段锦抱起了他,有些不忍将锋芒抹去他的脖颈……他一只手抱着这个婴儿,另一只手拖着那个女人,出了房间。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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