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能跑出六七十里,你们也算长了双快腿。”言罢抬手抽刀,将塔其戈脖颈斩断,污血喷了满地。
他自靴底蹭蹭马刀送回鞘中,又向林锋道:“侯爷,北夷官军武林并非一心,我等顺路取了真源山,岂非一功?”
林锋点头道:“是。真源山为北夷污秽许久,正应清洗清洗才是。程将军军务在身,只管押好粮草慢慢而行,在下率了武林弟子荡涤污秽,在真源山下为程将军设宴劳军。”
程晋却有些不大放心,又由亲兵营中点了一百精锐军士随行。
他那亲兵营虽不过区区百廿五人,却个个是战场上滚跌下来,手中攥着百余条人命的。
这一百军士个个面貌丑陋,凡非甲胄覆盖皮肉上,满是纵横伤疤,横刀立马站在一处,浑身上下具是金戈铁马中得来的杀伐煞气,一眼看去极是骇人。
程晋道:“你们百人随行,一路全听侯爷吩咐,违令者军法从事!”
顿了顿,他又对林锋道:“侯爷,他们皆是随末将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这一去谁知北夷又有甚么鬼蜮伎俩?带上他们以防不测也是好的。”
林锋见他语气坚决,辞谢之语到了口边,却又咽了回去,只好道:“多谢程将军相助了。启程!”言罢身形飞掠径往真源山方向而去。
一众亲兵见状纷纷鞭马,随林锋往南而去,荀家堡三堂堂主忙唤了荀家堡弟子拔足追赶。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一众人马已到了真源山脚下。
真源山南麓坡缓北麓坡急,东西横贯七十余里,除却草青木华、清幽雅致以外,若非无忧派在此开山立派,确也属实算不得中原名山。
林锋自幼便在这崇山峻岭之中摸爬滚打,山势地形早便烂熟于心,乃是个能走的地图、可动的沙盘。
北麓山险径窄走不得马,虎狼骑军士只好下马步行,也幸得林锋只挑易走之路,否则军士们身上的铁甲便成了累赘。
这一行人走了十余里山路,林锋忽得驻步而止,口中轻声道:“有个落单的,我去擒他回来。”言罢身形一动不见了踪影。
莫约过了半盏茶的时辰,便见林锋拖了个棕衣客回来。
他将那棕衣客往土上狠狠一掷,口中冷喝道:“想不到这真源山上还能遇到故人,休要装死,给我起来!”
那棕衣客忙起身跪倒道:“林师弟别来无恙,你是武林盟主高高在上的大人,不必同我这小人一般见识的——”
旁人不晓这棕衣客为何如此恬不知耻,上官月却冷笑两声道:“浩然城一别十五六载,你怎地就沦落到这般田地了?当年若非你的鬼蜮伎俩,锋哥又怎会沦落江湖?如今老天有眼,又教你落在了锋哥手里,这可当真是‘一啄一饮,莫非前定’啊,你说是不是啊?庄——大——侠?”
原来此人正是当年在裴州浩然城阴谋构陷林锋的庄严!
那厮不住扣头道:“当年是小人心生嫉妒不假,可那事的主谋却是无影手张博钊,杀了章化的也是他,与小人全无干系,林师弟!您可千万明鉴啊!”
林锋冷笑道:“亏你还敢唤我一声‘师弟’,亏你还敢直呼章师伯的名讳!亏你还有颜面来摇尾乞怜!昔时无忧派门规重罪你犯了多少?今日你又助纣为虐投靠北夷残害中原武林同道,今日万万饶你不得!”
言罢他左手一抬,便往采薇剑上摸去,哪料庄严却忽得扑上来,双臂死死抱了林锋双腿,口中忙不迭道:“林师弟……不!林大侠!林盟主!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今日您饶了小人这次,今后小人自当痛改前非……不!小人自当鞍前马后的伺候您老人家!”
林锋瞧他嘴脸极是厌恶,心内本还存了三分悲悯,此刻也荡然无存。
他摇摇头,口中冷冷道:“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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