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抠了抠牙垢,道:“那有什么?季大将手中擎天棍可是被饮川门下高人下过祝的,专门克鬼。更何况上阵打仗又没你这臭老九的事,你急什么?”
莫有才唾了口唾沫,开口骂道:“你不知道?老子最怕鬼了!跟鬼扯上关系的事别他娘的叫我!”
张二光看着莫有才花白的胡子上还挂着唾沫星,长又窄的脸上一双小眼睛倒是瞪得浑圆,心里也来了气,喝道:“你别跟老头子这儿耍威风!你个臭老九是能耍刀了还是能射箭了?你给季皇帝杀过一个敌人吗?你那一根笔杆子我就想不通了,季白帝凭什么当个仙儿似的供着你?”
莫有才冷哼一声,刷刷在本子下写了几个字,举给张二光看:“就凭我是平焰城最有威望的历学家!我写的字就是历史,就是真的!”
张二光后仰着脖子眯了眼,借着月光方才看清莫有才本子上的字:季将军部下张二光临阵妄言,企图扰乱军心,按律当打五十棍!”
“你放屁!老头子什么时候扰乱军心了?”张二光骂道。
莫有才道:“看见没?我写的东西就是历史,我说你扰乱军心,你就扰乱军心!”
“你放屁!”张二光一把夺地本子,就要撕下这页。
莫有才哈哈一笑道:“你撕吧!这是朝花会认证过的朝花本,若有缺页我们朝花会必当究清,到时把清况上报给季皇帝,就不是五十大板能摆平的!”
朝花会,就是那群考究历史的历史学者的组织,张二光清楚的记得不久之前季白河指使一下手下撕毁过一个朝花本,里面记载了他屠城的事迹,不久之后朝花会的人便找上门来。
那是张二光第一次见到季白山给人赔笑,称是那个手下一时失手,最后还是那手下的人头给了朝花会的人,这事儿才平息。
但也在朝花会里留下了“管教不严”的批语,而他屠城的事迹却是捂严了。
而莫有才只会把季白山写得伟岸光明,屠城之事自然只字不提,故而朝花会对于季白山也只有“管教不严”这一个污点。
张二光冒了一头冷汗,双手捧着朝花本放回莫有才手中,笑道:“莫老弟不要生气哈,老哥我跟你闹着玩的。我相信你也就是写着玩玩儿对不?”
莫有才冷哼一声道:“算你识想。”说着又在朝花本上写下:“然其言流传不广,未铸成大错,且及时悔改,其罪可免,但下不为例。”
张二光伸长了脖子,看着莫有才一笔一笔地写完,这才松了口气,道:“我就知道莫老弟够意思,老哥我请你喝酒。”
“我不喝酒,只喝力兮山的绿茶。”莫有才睥眤道。
“没问题,我改天给你天一定给你送几两!”张二光拍着胸脯道,心里却把莫有才骂了个狗血淋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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