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钟头下到底,第一感觉就是闷,又闷又热。然后是瞎,那雾浓得什么也看不清。我跟师父穿着防护服向里走,边走边测核辐射。那里核辐射太重,且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重,连能停下来休息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就这么走,雾太重了,烦人得很,周围的树长到了雾里,看不清有多高,走着走着……”
丁卯泰呢喃着,仿佛陷入极恐怖的回忆中,全身颤抖着像刚从水里被捞上来,声音也越来越激动:“不能走,不能走!”
甲子乾喝了一声:“丁卯泰!”
丁卯泰这才醒了过来,想起了自己要介绍情况的任务,啪啪又打了自己两耳光,这才好点:“先是听到一阵鸟扑棱翅膀的声音,后来就看到一个人影从树上掉下来,擦着我和师父的身,差点砸到我们!可这地方哪儿有其他人啊?掉落的声音大极了,估计是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的,就算地上是厚厚一层烂树叶,那也得摔死。”
丁卯泰顿了顿,克制了一下自己越发强烈的恐惧,继续说:“我和师父就过去看,雾太浓了,我和师父附着身子,把脸贴上去,这才能看清他的脸。我离他的脸越来越近,就看着……就看着他的脸在雾里一点点变清,他的脸就露了出来,可那是师父的脸啊!如果地上躺的那个人是我师父,那么身边的人又是谁?
我怕极了,就问身旁的师父怎么办,可还没问出口就看到地上躺着的师父突然坐起来,向我扑来,一只手抓住了我的防护服。身旁的师父抽出刀把那只手砍断了,是左手,是左手,咳咳,师父推着我让我跑……”
丁卯泰抖的越来越厉害了,他说:“我跑了没两步,明明是朝前跑的,可又见到师父了,一个躺在地上,一个俯着身子去看地上人的脸,那两个师父,他们,他们的左手都被砍断了!”
说到这里,众人一起倒吸了口凉气,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一个被砍了手,另一个也就没了手,这是怎么回事?
丁卯泰接着说:“可他们就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一个看一个被看。站着的师父这才注意到我来了,又来推我让我跑,可那躺着的师父右脚变成了一只手,像蛇一样变长了,来抓我,师父又一刀砍断了。我再跑,又遇到了师父,还是两个,还是一个正躺着,一个看着。这次……这次他们又都少了只右脚!”
仓库中生着一堆篝火,火光照着每个人的脸,映出一双双惊惧的眸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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