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的笔迹,否则一个简单的签名就能让他身份暴露。然而这个方法并不适用在那些你第一次看见他写字的人,因为你并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一贯笔迹。”吕湘英当然知道,他们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才会被哈葛托骗离地铁站。
“所以第当遇到这种情况,”张秉台继续说,“就需要进行更多的检验环节。”他朝楚杰点了点头,示意可以继续。楚杰给潘德念递上筷子,并让他夹起骰子。潘德念也照做了。张秉台说:“如果他是鬼鸦,那只能说他也专门学习过使用筷子。但是,由于鬼鸦从窃脑到外派之间,一般不会有太多时间用来训练人类各种行为和习惯,所以只要增加几个相关的环节,绝大部分鬼鸦都会露出破绽。”
这时,宋玉芝开始洗那副扑克。“平时有玩扑克游戏吗?”她问潘德念。后者不禁一愣。“我知道你们鬼鸦平时不玩扑克,”宋玉芝说,“你就想想你霸占的这个人类以前都玩过什么扑克游戏。”潘德念思忖片刻,说:“他以前有玩过一种叫锄大地,一种叫斗地主的扑克游戏。”宋玉芝说:“那就斗地主吧。现在让你挑一手牌,然后再轮到我挑,规则是我先出牌,但结果一定要你赢。挑吧。”说着,就把扑克牌正朝上散开在桌面上。
潘德念一时怔住,手僵在半空挑不下牌。吕湘英留意到他的眼神在扑克牌上整整来回扫视了半分钟仍下不去手。“行了。”张秉台终止了这项检验,“直接下一个吧。”宋玉芝收起了扑克,取出了儿童看图识字卡,“一会儿我会向你展示图片,你要不经思索地告诉我你看到的是什么。”没等潘德念准备好,她已展示出第一张图。
“猫,狗,猪……”一开始,宋玉芝展示图片的速度并不快,但随后却越来越快,“老虎,狮……不对,还是猫……这个,我没看清楚。能慢点吗?那是黄……不对,是橙色……”最后,潘德念已完全跟不上了。“毫无疑问,他就是一只鬼鸦。”张秉台一面拍着潘德念肩膀,一面和吕湘英说,“你看懂这些验证方法是什么原理吗?”
“大概看懂。”吕湘英回答,“他们不曾在人类社会生活过,所以没有养成相应的认知和习惯,那些人类烂熟于胸的事物,对于他们来说则需要思考时间来辨认,而这个思考时间就是他们最大的破绽。”
“大概就是这样。”张秉台绕到过桌子,来到楚杰和宋玉芝旁边,摆弄着桌面上的东西,“反正就是拿一些鬼鸦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来测试他们。”吕湘英问:“如果是那种有人类社会生活经验的鬼鸦呢?”张秉台拿起几颗骰子在桌面上旋转起来,“你是说哈葛托是吧?”他抬起半边眼皮看着吕湘英,“如果碰上像他那样的鬼鸦,你除了认栽,恐怕没有别的办法了。”他拾起其中两颗正在旋转的骰子,分别扔给吕湘英和汤兰,“不过据我所知,像哈葛托那样的鬼鸦,如今一千个里面恐怕也找不到一个。而且再过几十年,就算人类还没有灭绝,但像你我这样的有过正常社会生活经验的人估计都死绝了,到时这种方法也就不会有人去用了。”
吕湘英看着手中的骰子,突然觉得有股难以排遣的郁结萦绕在心头,仿佛走进了一条没有回头路的死胡同。人类的文明正以一个非常快的速度在消失,很快——可能根本不需要几十年,而只需要十年八载,或许更短——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现在手上这颗骰子是用来干嘛的。
张秉台敲了敲桌子提醒他们,“该轮到你俩来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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