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证件上的血擦干净,并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拿刀割烂傀儡们的衣服,并在他们的尸体上刻下“梁欣健”三个字。霍竞凯见他那样做,忙从车里探出头来,“也刻上我的吧,或许我也能够和你一样出名。”
梁叔看着他,“你确定?”
“当然。”
“我实话告诉你,你要是把鬼鸦招惹急了,往后要一不小心被他们逮着,他们肯定不会让你死得痛快。”梁叔说。
“要是连这个都怕,我还打什么鬼鸦?”霍竞凯说,“你就刻吧。”
梁叔点了点头,就在自己名字旁边,刻上“霍劲凯”三个字。霍竞凯连忙说,“不是那个劲,是竞争的竞。”
梁叔应了声“哦”,像个小学生做作业写错字一样,乱刀把“劲”字割得血肉模糊,然后在旁边重新写上一个“竞”字。霍竞凯下了车,在旁看了一眼,不住地摇头,“没看出来你一把年纪,写的字就跟小孩子一样,歪歪扭扭的。”
“你以为在皮肉上刻字,跟在纸上写字一样呀?”梁叔不以为然地说。
“来来来,”霍竞凯从他手上拿过刀,“让我来。”便在另一具尸体上刻字。正刻着,腰间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凯子,收到回话。”
霍竞凯听出是林敏,提起对讲机说,“说吧。”
“你那边有什么收获?”林敏问。
“没有。”他斩钉截铁地说。梁叔听了,也不禁投来诧异的目光。
“真没有?”
“真没有。”
“好吧。”林敏失望地说,“聂哥让你们别太晚回。”
“行了。”霍竞凯不耐烦地说,“你又不是我娘,唠叨个什么。”说完,将对讲机别回腰间,继续饶有兴致地刻他的字。梁叔一面把搜到的东西全部放到货车上,一面问他,“干嘛不告诉她?”
“告诉她干嘛?”霍竞凯反问道,“那女人说话总喜欢夸大其词,你跟她说找到一块面包,她能说成你找到一家面包店。”
梁叔没有再问下去,反正他对聂纪朗团队之间的成员关系没有兴趣,加入他们也是一半出于无奈,一半出于替小霖和快将临盆的曼君找个稳定点的环境考虑。所以自加入聂纪朗团队至今,他一直与他们保持着距离,日常只将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交流什么的就可免则免。说到底,他就是提防着他们,他知道他们也一直提防着自己。
但是,他却十分关注他们的品性。因为那是最先反映他们的灵魂是否还是“原装”的途径。
“你去看一下,这货车装着什么。”霍竞凯这刻着尸体边跟梁叔说。
梁叔在驾驶座附近找到了货厢卷闸的开关,轻轻一按,车后便传来了卷闸打开的声音。他绕到车后,发现货厢内装满了泡沫箱。他用手抠穿其中一个,从里面取出一个裹着气泡膜的东西。他心里正奇怪,这些包装到底是哪里生产的。但当他拆开气泡膜之后,竟发现里面是一副崭新的眼镜。
准确地说,是一副木马仪。
早在多年前,梁叔和他挚友老古曾商量过要捣毁木马仪工厂的事。只是他们一来无法获知工厂的具体位置,二来自己人员不足,故此事他们只一直在想,却从来没有付诸行动。
但现在,梁叔看着手上的木马仪,那个要捣毁木马仪工厂的念头又再涌现。他在想,如果聂纪朗的团队愿意合作,成功的机率就会大大增加。再加上自己截下了这辆运载木马仪的货车,说不准关于工厂的线索就在这车上。而且,从这批木马仪的规格来看,不管是其流线型的外观,还是无缝的外壳设计,无一不在说明鬼鸦的制造技术和工艺一直在进步,倘若仍听之任之,不知将来会生产出什么更利害的东西来对付人类。
他深信捣毁木马仪工厂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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