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涟又变卦了:“那我还是陪你去吧。”
“你有什么毛病?”白琅不解地看着他。
微生涟看了一眼折流,白琅隐隐揣摩到了他的想法。
白琅是为了折流才保护微生涟的,现在折流回来了,那她放在天下剑身上的心思就会大大减少。而天下剑一事已经人尽皆知,如果没有一个像她这样无私无求的保护者,那么微生涟就很危险。
反正现在白琅想避着折流,微生涟觉得自己趁虚而入一下也应情应景。
“带你们不如带警晨君。”白琅拂袖离开,不知怎么就突然生气了。
殿中,折流和微生涟面面相觑,两人跟照镜子似的,场面非常尴尬。
“警晨君是……?”折流问道。
“……”微生涟默然。
白琅跑回静室,闷闷地换上正装——都是太微以前的衣服。
白琅发现自己结丹后都没怎么长高,这些衣袍略长,但还是能穿上。只不过她太瘦弱,撑不起太微那样威严崇高的架势。正装以金黑为主色调,衬她苍白肌肤,只能愈显病气。她站在镜前转了圈,几乎认不出镜中人是自己。
说好的保持原样见折流,最后还是面目全非。
她抬起手,摸了摸镜子里的人。
“难怪镜主最后会请扇主杀了他……”她低笑道,“他也见不得自己那副样子了吧。”
静室另一头忽然传出碎镜声。
白琅回头,手中一方银镜掷出,碎出千万个镜面。
千万面镜中都映出折流的容颜。
白琅连忙拿起镜边的面具覆上,可是也没什么意义了。
“你……”白琅皱眉看折流。
他脚下有散碎的玻璃片,应该是入镜过来的。白琅这才模模糊糊地记起魂池之下的事情,她拉着折流,让他逃,然后顺手从他胸口取了煌川剑抱紧……这么一来应该是缔结了主器之间的从属关系。
现在折流又是她的器了,照样能行权,只不过祚器的位置被琢玉占据着……
“怎么了?”折流皱着眉问,白琅茫然,他指着白琅的脸比划了一下。
“哦……哦,这个。”白琅顿了顿,“六铭隐文,修炼时留下的。”
她不自然地调整了一下面具,确保每一缕魔纹都被覆盖住。
折流走过来一点,伸手牵起她的发梢,低头问道:“那这个呢?不是本来的颜色吧……”
白琅后退半步,将他的手拨开:“如果你是微生涟,我可能就一个耳光过去了。”
折流始觉冒犯,他放下手,有些不知所措。
大长老将他在煌川的所有事迹都说了一遍,其中当然也包括与“白琅”相关的。不过白琅在他漫长的生涯中只占了一年不到,大长老也没费多少唇舌,只说白琅是他在“真诰之后的另一任谕主”,他侍奉的“第三任灵虚门掌门”。
还有,“很年轻”。
很年轻。
他下意识地想摸摸她的头发,负雪之色太过刺目。
她对他的意义是不一样的,折流非常确信这一点。但是折流不明白为什么大长老有意回避这事儿,那个与他相似的剑修也态度微妙,白琅对他更是避之不及。
白琅见他茫然站在原地,心下有些不忍,她道:“我与虚极天尊有事相商,所以要提前去天殊宫,你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折流怔了会儿,重复问道:“我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问完他才明白,白琅这是同意带他一起去了。
“没有,我现在就能出发。”他立即自问自答。
“嗯。”
白琅点点头,拉了他衣袖一角,带他入镜前往天殊宫。
天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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