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吾道:“不敢,不敢。天下广大,人海苍茫,贩夫走卒,士农工商,乃至帝王将相。有哪个人不是在进行一场修行呢。只是很多人穷尽一生,也没能找到最适合其自身的契机而已。玉贞道友贵在一个‘真’字,所谓明珠无尘,其光自生;心中无垢,其性自真。这确是一条许多人费尽千辛万苦也难以踏足的通天大道,而玉贞道友则因心性单纯之故,早已沉浸其中,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
清吾这些话说来深奥,其实再明白不过。人生在世,皆是修行,只是有些人得上苍怜顾,能够一夕顿悟,刹那功成;有些人则碌碌一生,最终却一事无成,无所作为。在场众人虽然均属修道中人,却哪一个没有私心杂念?这便是修行路上最大的障碍之一,能翻越过去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听出清吾是在夸奖自己厉害,玉贞心下欢喜不已,几次想起身说话,又担心被师兄责骂,只得坐了回去,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此时木叶上人正自细细品味清吾所言,默然不语,她便以为师兄终于不再看着自己,立马开口道:“清吾道长,刚才你的那些话当年我师父快要死掉的时候便跟我说过。你还真是厉害,怪不得能跟元放要好,原来你和他一样,都是绝顶聪明的人。要不是我心里只放得下元放一个人,还真会忍不住对你动心呢。”最后这句虽然明显是玩笑话,还是弄得清吾哭笑不得道:“贫道出家之人,不能婚娶,玉贞道友就不要取笑了。”
木叶上人回过神来,见师妹又说胡话,险些忍不住赏了她一个暴栗,斥道:“又来胡说!”
与迟海涯相邻而坐的,是素以只收女弟子而闻名的碧烟阁阁主冷月如,当日与郭昊祝雪念一起闯入大内皇宫救人的便有三名碧烟阁女弟子,其中胡谣笛孙谣铮均遭横死,唯一存活下来的孟谣琪乃是冷月如的唯一弟子,此次亦随师父来到了凰羽门。
冷月如脸颊窄长,左边鼻孔下唇边之上生有一痣,自从进入吟仙殿以后,她一直作壁上观,此时终于开口道:“炉火峰的人这么爱胡闹,难道把正事都忘到脑后去了吗?”木叶上人情不自禁的咳嗽一声,以掩饰尴尬,道:“凰羽门掌门及各位长老大都在此,正事不正事的,碧烟阁主也不必急在一时。”
冷月如冷笑道:“什么叫不必急在一时?难道凰羽门只凭区区几两火玲龙的茶叶,便把木叶上人的嘴巴堵住了?如此说来炉火峰的掌门也太容易收买了吧。”木叶上人脸色一变道:“冷阁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揶揄我木叶几句可以,我也不屑与你一个女子斤斤计较,但若想跟整个炉火峰过不去,你先得掂量掂量你碧烟阁一脉有没有这个底气。”
木叶上人年纪大了,年轻时可是个霹雳火爆、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角色;而碧烟阁虽然全由女子组成,阁中人物却只比须眉男子更加嚣张傲慢,冷月如直接针锋以对道:“尽管知道木叶上人已土埋脖颈,一旦有个闪失不免会被人冤枉我以少欺老,不过既然本人都这么说了,我冷月如作为碧烟阁主事之人,可也不是泥雕土塑、任人揉捏的废物。”言下之意竟是要与木叶上人一较高低。
木叶上人年纪衰迈,最忌别人说他老而将死,气得白发戟张,怒极而笑道:“好好好,我到要看看一群婆娘的头子能有几分本事。”双手一晃,一对水火双轮出现在掌中。旁边玉贞丝毫不担心事情闹大,居然煽风点火道:“师兄好样的,这个女人嚣张的跋扈,跋扈的过分,过分的让我都想揍她,师兄先替我狠狠打她一顿,待会我在亲自动手收拾她。”她也不知这些词句是什么意思,反正都不是好话,就一堆连声的都骂了出来。冷月如狠狠瞪了她一眼,自是不肯示弱,接过孟谣琪捧过来的仙琴六岐,就要与木叶上人一分上下。”
顾丹晨深知两人一旦交手,不论谁胜谁负,炉火峰与夙心阁两派势必交恶,与正道绝非好事,于理应当予以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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