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施,让他睡大厅委实有些不妥。
辜尨却不觉得是个问题:“我打地铺。”说罢手脚麻利地在卧室的地板上铺好了床褥。
书玉枕着松软的枕头,怎么也没有睡意,大约是白天睡得多了。
“睡不着?”辜尨听到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
床上的姑娘当即不敢动了:“吵到你了吗?”
男人笑了:“没有。”
“既然睡不着,帮我翻译一些材料吧。”他坐了起来,从书桌上拿了一沓文件,不由分说钻进了她的被窝。
她惊得险些弹起来,奈何因了脚伤动弹不得。
他却不觉有异,翻开资料就和她探讨起了学术问题。她红着脸想要以“看不懂”为由推辞,却发现他手中的那叠材料竟都在她的专业范畴内。
“上次误接的零工,接到材料了才发现我对这个专业一窍不通,多亏认识了你。快来拯救我一下吧。”
她一看专业材料便来了兴致,不由分说指着材料上的照片和他讲解了起来,又担心讲得太晦涩他听不明白,于是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
他将他的厚外套笼在了她的肩头,笑着看她眉飞色舞地与他指点江山,时不时回应几句。
不知不觉间,她倚进了他的怀里,他自然地将她圈在胸前,长臂跨过她的肩,替她翻起了材料。
“你笨死了呀,这个都不明白。”她笑倒在他怀里。
他挑了挑眉,将她揽得更紧:“罢了,没有天赋。”
笑闹间,夜渐深。待露水打湿了窗前的绿叶,他怀里的姑娘睡着了。
他终于得来了机会,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睑。
睡吧,我的好姑娘。
***
养伤的日子过得清闲而舒心。辜尨替她向学院请了假,她便放心大胆地窝在他的小卧室里作了一只米虫。他还给她公寓里的姑娘们带了信,让她们不要担心。
她听了他的汇报只觉得好笑,大概那些浪漫的姑娘们巴不得她在他的公寓里天长地久地住下去,最好能住出一段货真价实的罗曼蒂克。
偶尔他喜欢背着她沿着公寓边的小河流漫步。
她趴在他的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柔软成了河堤边的三叶草。
不知不觉间,她对他越发依赖。待她意识到了这一点,这种依赖已深入骨髓,轻易戒不掉了。
其间,亚伯三番两次地过来与她叨叨,暗示辜尨心机深沉一肚子坏水,让她这只小羊羔务必三思而后行。
她却听过就忘,转头便翘首以盼辜尨的身影。
大约她是中了毒,一味名叫辜的毒。
此毒入骨穿髓,非分筋拆骨不可戒。
故而当亚伯很认真地检查了她的伤口,告诉她这伤口长得好得不能再好,且连疤痕都看不到了时,她竟生出了一股惆怅。
她竟不想走了。
大抵是她眼中的哀怨太过明显,辜尨一脚踹上了亚伯的臀部:“你少在那胡说八道,皮外伤虽然好了,里头的骨头还没长实呢。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懂不懂?”
亚伯觉得自己大概与拆散罗密欧朱丽叶的狠心人一般无二了,于是萧索地背起帆布包滚去了实验室。
哼。果然只有小彩虹才是他的真爱。
纵然两个年轻人再如何不舍,书玉总该是要回公寓的。
分别那日,辜尨将书玉一路从皇家实验室送到了海棠公寓。
快要抵达公寓时,书玉忽然咦了一声。一个月不见,她的小公寓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她一时半会还看不出来。
“怎么了?”辜尨问。
书玉踮起脚往不远处树荫掩映下的公寓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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