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反应,巨大的水流翻滚而入,将他整个人席卷到了水涡之中。
原来这山间河地连通了湖海,每到一定的时节,潮水涌入,自成一道天然的开口,而他误打误撞经由潮水离开了地宫。
巨大的水流携卷着他,他索性放松了身体,任凭潮水将他带往未知之地。
浮浮沉沉间,他仿佛又度过了漫长的时光。
再睁眼,他看到了一片陌生的国度。
那些奇装异服的人以及周边奇怪的建筑,无一不在告诉他,这里是百年后的世界了。
只是,他为何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他被一户渔民带回了家,连比带划了半天他才恍然,原来这里已不是大清的版图,这里是东瀛。
而大清也已不叫大清,它有了新的名字——民国。
八旗早已不在,他的族人已不知身在何方。
那一瞬间,他感到了深切的惶恐。宗族已不在,那么他的根又该在何处?
他很快学会了东瀛的语言。
寄居的主人家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愣了愣,大脑再度混沌了起来,他叫什么呢?他努力发了一个音:“……礼。”
主人家却自发将他的发音理解成了一个姓,开心地笑起来:“原来是礼宫先生。”
礼宫?
他愣了愣。罢了,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若他想要在这片陌生的土地活下去,有一个东瀛人的名字也更省事。
接下来的日子,他花了短短的数月时间建立了自己在东瀛的势利。
无论在哪里,绝对的武力和刚柔并济的手段都是囊括势利的利器,尤其在割据动乱的幕府统治之下。
很快,镰仓一带都知道,海外来的礼宫秀明先生是幕府将军的座上宾。
那位礼宫先生,有着最精致的容颜和最温和有礼的仪态。
直叫无数镰仓女子魂牵梦萦。
却无人懂他心底的千疮百孔。
他记不住她们的名字,也不欲与她们纠缠。他潜意识里觉得,女人最是麻烦的生物,越是美丽越是毒辣。
众多女子中,有一位姓相叶的歌女对他尤为执着,时常让他避无可避,很是狼狈。
甚至他提早乘船回国,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避开那个缠人的歌女。
回国后,他马不停蹄地寻找昔日的族人,意外地发现,当年骁勇善战的八旗子弟已被时光磨去了傲骨。
他找到了阿穆鲁特尔的族人。当年阿穆鲁特尔的妻子诞下了一对双生子,如今绵延到这一代,已很是没落。
他站在阿穆鲁特尔破落的府邸前,起了兴族的念头。
他将阿穆鲁特尔这一辈的孩子带在身边,取名雅博,亲自教养。
在茫然的人生中找到了这样一件事情来做,这对于他而言,确是一件好事。
只是遗憾他无法绵延自己的子嗣,无人可承他的衣钵。
他注定孤零一人,没有自己的亲族。
***
如今,礼宫秀明已熟悉了自己的新名字和身份。而他的容貌也因常年地底囚禁和蛊虫的侵蚀发生了变化。
他已逐渐忘却自己的原本面貌。
那又如何呢?名字和面貌,于他而言皆是身外之物。
民国三年,他养在石窟里的影子逃了。他亲自带人一路追踪,谁知手下人莽撞,酿成了一场车祸。
车内,年轻的夫妇当场死亡,独留一个女婴奄奄一息。
那样一个可爱的孩子,可惜了。
他驻足良久,正要离开,却被身后一道声音唤住。
“先生体内……可是种了长生蛊?”
他足尖一顿,继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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