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挟持了孤,就能全身而退?真是天真!”
北祁国主的眸子,似深潭里的坚冰,冷得让人不敢直视。却唯独在目光落向那浑身是血的张雯时,闪过一丝淡淡的心疼,像是那寒冬之雪,恍然在慢慢融化一般,然后泛起了一圈又一圈让人看不懂的涟漪。
斩炎身受重伤,紧握着手中的剑,目光酌然紧盯着北祁国主,那傲然天下的模样,仿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诗句变幻莫测,战场瞬息万变。
因着北祁国主在斩炎受伤,没人敢轻举妄动,不过却也没人放下兵器,只是戒备的盯着他们,纷纷往后退去。
皇城上万禁卫军,在贤妃江雨柔的帮助下,打开城门,很快接应了重伤的七皇子赵亦辰,并直接汇合萧王赵冶萧和斩炎他们,很快在冲进北祁大军的包围圈,将赵冶萧他们保护起来。
“萧王,我们先退出去吧————”
禁卫军统领,见斩炎已经将北祁国主控制住,赶忙翻身下马,几步跑到赵冶萧跟前,着急地道。毕竟,就眼下的情况,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赵冶萧紧抿着唇,对禁军统领的话,仿若未闻,一直圆着血红的眸子,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张雯。秀眉紧蹙,一脸苍白如纸的张雯,像是被战场的的吵闹惊醒,终于慢慢睁开了眸子,但当她睁开眸子,对上赵冶萧那双噙满泪水,赤红的眼睛时,她却温柔地一笑,无力的抬起手抚上他的脸,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张雯看上的男人,是英雄,绝不会为了任何人流泪……”
赵冶萧见她好不容易醒来,但裙摆上猩红的血,却仍源源不断从她身体里流出,暖着他的手,一颗心疼得要死。而此刻,见她居然柔柔一笑,虽然温柔而灿烂,却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像是要永远离她而去似的,身体不禁开始颤抖,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张雯,值得吗?”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的北祁国主,在看到张雯醒过来后,突然冷声问道。
张雯一怔,无力的目光,悠悠转向北祁国主所在的方向,随即扬唇一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值不值得,只有你愿不愿意……”
“就算你再愿意又如何?你根本救不了东陵国,救不了赵冶萧!”纵然受制于人,但只要他一声令下,大军就会不顾一切攻城,东陵国迟早是守不住的。
“我知道自己的牺牲……不可能改变什么……但是我还是想……求国主,求你放过东陵国,放过赵冶萧……可以吗?”
这是张雯第一次开口求他,软预温言,苍白的脸,笑若昙花,仿若花开即谢,让人的心不禁一疼。
在北祁国主眼中,张雯向来都是强盛,不管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她就是那种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的人。此时此刻,看着她奄奄一息躺在赵冶萧的怀中,听着她的祈求,北祁国主竟感觉,自己竟有些于心不忍,真是可笑!
“呵呵呵!”
一声冷笑,斩炎像是担心他会乘机反抗逃走,紧握着剑的手微微一动,锋利的剑刃竟逼近一分,割破了他脖颈上的皮肤,鲜血瞬间顺着剑刃慢慢溢出。
“国主,算张雯求你……”见他不为所动,张雯柔弱的声音,再次哀求道。
“你一个将死之人,凭什么求孤?而孤,又凭什么答应你?!”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以性命做要挟,却仍保持着冰封不动的面色,战场上所有的北祁士兵都不由怒红的脸,像是在等他们国主一声令下,哪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伤害他们国主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你可以不答应!但你秦昊,也得做好跟我们东陵一起陪葬的心理准备!”赵冶萧冷着脸,心疼的抱着张雯,忍着伤痛,血红的眸子带着无尽的恨意,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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