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天师短发修士冲上去,猛一顿足,山坡上地面颤动,一排排石刺蓦然从地下穿出,将坡顶持盾男子刺死四五名。
了念禅师与郝柏掐决颂咒,将手中长剑和禅杖猛然向地下一插,一道灵力悍然向石刺撞去,盾后一排弩箭飞出,如蝗虫般向短发修士射去。
“嘭”一声,了念禅师和郝柏的灵力蓦然和短发修士相撞,短发修士见一排弩箭射来,再一顿足,地下无石刺穿出,人掠出一抹虚影,遁回天师道队中。
山沟对面的峰顶上,也冒出一片人影,手挽长弓向天师中人一阵乱射。
两面山峰上抛下的石块和弩箭杀伤力最大,纵然是道法高深的修士,稍不留神被滚下的石块正面一击,必然殒命沟中,若两面山峰夺不下来,便是打通山坡盾阵,也不能安然通行。
天师道在到达盐海县后,人数尚在二万左右,后续不时有教众追上归队,此时人数三万有余,其中会御器修士便有二三千名,见前方情势危急,各自御器向两面山峰间冲去。
峰壁上筝声一起,一道哀怨的曲调如水银般弥漫而下,正御器冲击山峰的众修心头一颤,仿佛心被一根筝弦缠住一拉,又痛又酸,人人顿时想起昨夜落魂逃亡,死去的同袍兄弟。
孙大眼初闻筝声心知不妙,正欲堵住耳朵,手掌刚凑到耳边时,哀怨的曲调顿时勾起近几日失意心情,财宝神秘被劫,大营莫名其妙失守,一路的狼狈逃遁。
“高恩华小郎中,你抢老子的银子,我日你先人,张牢之杀人,我将你千刀万剐......”
孙英文肥胖身影抢近,一个字没说,伸手搂起孙大眼,扛在肩上向天道师阵中奔去。
筝曲倏地越来越低,曲调颤抖若断又续,最后“铮”的一声,竟无因绷断,铮音断出时,一道凌厉道念自曲中飞出,附近十余名御器修士忽的口喷鲜血,跌下剑去。
谢道韫白衣如雪,手捧残筝俏立一块山石上,轻纱斗篷在风中凌舞,远远看不清眉目,傲世风骨,如仙子临凡,‘铮’一声轻响,哀筝曲又自指间发出。
卢循没有参入战斗,看到山道上出现会稽守军时,心中顿时出现一种预感,一直消失的北府兵一定正十万火急般杀向盐海县,来参加聚歼天师道的盛宴。
“众军听令,北府军须臾间将杀到,摆队拒敌。”数十辆春秋战车依山路呈半月型展开,数千名天师鬼卒分梯次摆好战阵,架好方盾,将所有没吃的干粮全部吃下,静待生死冲击。
山峰争夺战十分惨烈,沟对岸的山峰在付出数百名天师修士的性命后,已归天师道掌控,只是谢道韫脚下山峰屹立不动,任天师道修士如何舍命冲击,始终没有抢到一寸落脚之地,残筝每一次弦断自爆,都有十数名修士吐血殒命。
“嗷”一声长啸凭空响起,声音雄厚如巨龙呤唱,古神怒吼,与哀怨的筝音一撞,谢道韫掌中的残筝弦根根寸断。
一团白云自空中飞速掠来,距离数丈之外,一束白芒自云中飞出,霸道凌厉,径直向谢道韫拍去。
一道柔和白芒自谢道韫身后亮起,寒竹寺方丈大师垂眉颂咒,慈航普渡异术将谢道韫团团围住,两束白芒在空中瞬间相撞,空中白云翻滚,云团中露出一角白袍,随既云气缭绕,山峰四周沙走石飞,如临重击。
正在山坡盾前苦斗的孙恩精神大振,大声喝道:“老祖驾临,兄弟们有救了,冲啊!”
哒、哒、哒、一阵如雷般的蹄声憾天震地响起,如在天师道每个人心头踏过,如此雄浑沉重的马蹄声,天下唯北府军重甲铁骑所独有。
铁衣玄甲在阳光下熠熠泛光,铁骑在前,轻骑在后,北府兵战士手中的斩马刀泛出一股股嗜血杀气。
“米贼兔崽子,老张今日替谢大帅报仇,不干你们娘,兔崽子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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