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且慢,穷寇勿追。”刘寄奴忽然横身一把拉住马疆绳,说:“坡下远处是一大片的芦苇,芦苇根的雪下极有可能是沟渠河道,重甲骑兵陷进去便上不来,请大帅详查。”
谢琰在山坡上举目四望,只见山坡上下全是北府军在追歼天师鬼卒,若此时整队收兵,岂非显得自已胆小如鼠,失了士族子弟的无惧风范。
“你个胆小鬼闪开,儿郎们正在尽力杀贼,莫要坏了他们的兴头。”
“大帅,这伙贼兵已溃散,我军正好奔向吴兴郡,不必在此追杀他们耽误了时间。”
“滚开,你个胆小鬼,不要丢本帅的脸。”
“大帅,这伙贼兵一万余人,败的太快了,要防其中有诈。”
谢琰大怒,厉声喝道:“刘寄奴滚开,再敢罗嗦,本帅治你临战怯战之罪。”
刘寄奴默默的让开了马头,眼看着谢琰率人冲下山坡,向孙大眼等人追去,一股山风从高外猛然斜吹过来,卷起漫天残雪,待雪影落尽,谢琰等人的背影已然消失在山坡下。
“谢大帅,只要你能平安无事,刘寄奴情愿受罚。”
整个战场上已然失去控制,天师鬼座四散而逃,北府军们狩猎一般四散追击,山坡下确实是一片芦苇从。
一望无际的芦苇在寒风中彼此起伏,枯灰中透出死气沉沉。
谢琰带着亲兵卫队远远盯着孙大眼等人的背影,纵马长驱直入芦苇丛中,刚向前冲了约有一盏茶,孙大眼等人倏地消失,四周异样的安静,风吹芦苇叶声中,传出一股隐隐的危险。
“停!”一名军中修士忽然的摆出手势,大喝:“有杀气!”
“嗖、嗖、”数百支羽箭从芦苇丛中倏地飞出,似恶魔的眼睛般冷酷,如无常索魂般无情,目标北府军大帅谢琰。
“保护大帅!”谢琰的亲兵卫队和随军修士纷纷撑盾施法,在谢琰周围防御。
“哗啦啦”一片响声中,四周的芦苇从中猛然蹿出一千余名甘派天师修士,将谢琰和亲兵卫队团团围住,从这一千余名天师修士来看,天师道精英尽出,显然为此计预谋日久。
“谢琰。”孙大眼和孙闾露等人从芦苇丛中站起来,一脸狞笑,厉喝:“为了钓你这条大鱼,本教舍了一万条甘派子弟的性命,去死吧!”
不等谢琰的亲兵卫队做出反应,孙大眼的铜笔狠狠飞出,四周芦苇丛中一连片弓弦声响起,奏起一道死亡之歌,乱箭如蝗虫般不停飞来。
“啊......”一片惨叫声中,数千枝强弩硬箭的疾射下,谢琰的亲兵卫队在数息间被歼。
“米贼妖人。”谢琰刚喊了一句,便被一箭封喉,北府军数名随军修士一看不好,施术便想遁走。
孙大眼将笔向空中一祭,施咒道:“笔削春秋,封!”
春秋笔在空中横划竖劈,半空中道意涌动,成片芦苇蓦然相互缠绕,结成一张张网,向数名北府军修士铺天盖地罩去,一排乱箭及时补上,登时血染大地。
孙大眼走上前来,踢了谢琰两脚,鄙视道:“什么士族子弟,谢氏天骄?死了还不照样是一堆臭肉,不过这臭肉确大有用处。”
孙闾露道:“其余‘北府兵’怎么办,请长老示下。”
“让别人和他们周旋。”孙大眼冷笑说:“将已击毙的重甲骑兵铠甲扒下来,还有北府军的旗帜,咱们直奔吴兴郡城,然后将这芦苇丛给放上几把火......”
晚暮时分,残阳似血。
吴兴郡城南仍然杀声震天,天师鬼卒和晋军们仍在拼命争夺城墙,血与火在寒风中激烈的燃烧。
一队重甲铁骑兵挥舞着晋军青龙旗来到吴兴郡城北,通过渡桥,重甲铁骑兵极重,经过渡桥时马蹄踩踏的木桥嘭、嘭、大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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